他认真敛了笑容,叹道:“原来只在本王这里懂。”
顾宜宁垂眼,想起她以前贪玩,确实毁了陆旌不少约,当即去扯他衣袖,“殿下心胸开阔,定不会介意以前的事,我今后不再犯了,好吗?”
小骗子说自己以后不会再骗人。
陆旌听听也就罢了,鬼话连篇的小姑娘,他半点也信不过,然而开口说话时,却是沉沉的一声好。
进门才不久的王妃,扯着他的衣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都会软成一汪皱水。
他一边在想,幸而自己把她娶回了家,一边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顾宜宁笑着勾了勾他的手指,想去拿他另一只手的洛神珠。
陆旌不动声色地躲开,“下次太后再像今日这般行事,直接拒了也好,推到我头上也好,不必顾忌。”
顾宜宁应了声,视线跟着他手的珠子移动,世上独一无二的洛神珠,被他摔了可怎么办。
陆旌把手珠子交给一旁的春桃:“收起来,放进库房。”
眼看着小姑娘要伸手拦,他沉吟道:“过些时日,我出趟远门。”
顾宜宁注意力重新回到陆旌身上,“殿下要去哪?”
“瑜洲。”
“瑜洲……”她声调婉约,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瑜洲的雪,可是出了名的美,不知比云灼山还要美上几倍,顾宜宁有些心驰神往。
陆旌:“可要一起去?”
她听后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可以吗?会不会耽误殿下要做的事?”
陆旌看着她眼的笑意,温声道:“不会。”
“可是下雪的时候去?”
“嗯。”
顾宜宁见他点头,默默在心里算着日子,现在是秋初,离冬天还有一段日子,但瑜洲比京城靠北,听说北方冷地早,说不定,会早些下雪。
她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这件事,直到陆旌俯身,指腹轻蹭了下她的锁骨,两人距离逐渐缩短,冷冽的气息猛然侵略。
顾宜宁忙往旁边移了移,“今晚不行。”
陆旌下手不知轻重,若脖颈上又添了红痕,还怎么见人。
她缩在被子里,闷声解释,“明日要回相府,殿下还是节制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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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王府的马车便到了相府门前。
以顾汉平为首,相府的人员全候在门口等着,他们身后,是一台又一台绑着红绸的木箱。
顾宜宁把手搭在陆旌手掌上,提起繁复的衣裙,一层一层下了台阶,王妃的服饰,要比闺少女的衣服复杂繁美得多,走起路来都没有往常。
一群人皆弯腰行着礼,乌泱泱的。
礼毕,跨过相府门槛后,顾宜宁回头看了眼,见下人抬起了那些红绸木箱,她突然惊觉,这些是……聘礼!
顾汉平和陆旌走在前面,她刻意放慢了步伐,挪到顾承安身旁,“哥哥,聘礼可是送到平西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