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宁撑着额头,理所当然道:“官阶高的话,他的夫人就更尊贵些,那样便不会轻易挨别人欺负。”
陆旌看着认真筹谋的小姑娘,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叹道:“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你还想受谁欺负?”
“自然是——”她顿了下,继而慢慢悠悠地补充,“自然是殿下的了。”
男人目光如轻雾般朦胧,浅淡地落在她身上。
顾宜宁不自在地别开头,饮了口茶,“看我做什么?”
“看看养了这么久的小白眼狼,什么时候才能养熟。”他语气似有无奈,却又暗藏宠溺。
小姑娘神态自若,浅笑着问:“养不熟的话,会丢掉吗?”
恨不得绑在身边的人,疼她还来不及,岂会丢掉。
陆旌跟着笑了笑,掩住眸复杂的情绪,轻描淡写道:“就怕偷着跑了。”
顾宜宁眼睫轻晃,认真思考,“偷着跑,也可以考虑。”
她说地轻飘飘,男人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随之缓缓变淡,绷紧。
却听她下一句道:“想必殿下在瑜洲认识不少人,什么姑娘,什么美人的,应该不计其数,若是偏心她们,我在这里无依无靠,可不就得偷着离开嘛。”
陆旌沉默半晌,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顾宜宁扯着他衣角,颇显几分楚楚可怜,绕是清楚地知道她在装乖卖惨,也忍不住地心神一动。
只要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说两句话,自己就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就是吃她这一招,惯性深入骨髓,改也改不掉。
只能似平常一般耐着性子哄,“何时见本王偏心别人了?”
“从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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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马车已在姜国公府门前停下。
刚一下车,顾宜宁便被大风吹地晃了下身子。
陆旌顺势扶住她的腰,将她拉到右边,独自挡住了粗戾的风尘。
他们姿态亲密的模样让国公府门前站着的人大吃一惊,姜太后传来的信上,单摄政王一人来瑜洲,可没提他还带着个姑娘。
那姑娘生得瑰姿艳逸,灼如芙蓉,红白相间的罗裙盈风轻舞,肩上搭了件绯红银纹披风,襟领处的毛羽纯如雪色,把人映衬地贵气斐然。
然这般大开大合的颜色,她穿在身上,无半点俗艳,多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美地恰到好处,走起路来翩若轻云,幽韵暗起。
当真是清艳横生。
这样的美人,实属少见。
她身侧的摄政王哪怕只穿了身常服,也遮掩不住常年掌权的气场,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能让旁人轻易地恭谨相待。
两人站在一起,一冷一娇,无比般配,实在惹人羡艳。
太夫人站在所有人的前端,手鸠杖精巧华贵,乃为当今圣上亲赐。
老人家福泽满身,她育有两子三女,大女儿是当今太后,小女儿为陆家夫人,任谁见了,都得称一句好福气,是以,在国公府,是位不折不扣的大家长。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心犯愁,如按这位姑娘的姿色为外孙寻找侍妾,难上加难。
恐怕整个瑜洲都找不出比她还要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