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应,又道:“倘若她们心里没鬼,这事儿也便过去了;若是有鬼,就叫她门好好受受教训!”
明微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子,却悠悠问道:“瑜贵妃当日如何得宠?”
她一时惊愕,忽又听她道:“说说吧,也好叫我歇一歇对他的心思……”
可从前的瑜贵妃,也并不如何受宠,不过是后宫当,皇帝偏喜欢她一些。而遇着她有什么错处,皇帝向来是不留情面,甚至于因她本性张扬,还颇受了一段时间冷落。
“倒是好像……”明微回眸淡笑。
其实并不相像。皇帝一连过来几日她都爱搭不理,连陆满福都觉得憋屈,可万岁爷那里就有恁大的度量,任她怎么甩脸子,他都雷打不动的过来启祥宫。甚至于七八天了,他连人身子都没沾到,也还是耐着性子。
直到四月初行册礼,明微往慈宁宫谢恩,皇太后曼声曼语的说了句可还记得初入宫时我与你说过什么。
明微叩首下去,道:“常思班恬却撵之德。”
太后眉目无波,拨着茶杯盖道:“既如此,我问你,皇帝已去了你宫几日?”
“回皇太后,十三日。”
明微垂眸,但听她慢悠悠道:“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便不多言,往后要怎么做,你回去自行思量。”
明微谢恩告退,自己倒没怎么在意,回到启祥宫,却发现朝云红着眼眶。
她瞧了瞧她,“我都不在意,你难受什么?”
“奴婢……”朝云原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看见,手忙脚乱就去抹眼泪,“奴婢被沙子眯了眼。”
明微一笑,从袖抽了条帕子给她,“擦擦,别给顾嬷嬷和珍儿瞧见。”一顿又道:“也别乱说话。”
她一说,朝云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一面抹眼泪一面点头:“奴婢省得……”
皇帝当晚如常过来,不过比平日里早了一些,吩咐御膳房备了一桌酒席,叫人抱了喜儿,又叫去长春宫抱了合惠过来。
明微没扫他的兴,他要逗孩子便陪他逗孩子,要用膳便陪他用膳,直到下匙了,宫人将合惠抱回长春宫,方望他道:“请陛下回鸾。”
她十多日未曾正眼看他了,今日看他,却是叫他走。
皇敛一敛眼,挥手叫把小格格抱下去,覆住了她的手背道:“朕为何回鸾?”
明微慢慢的捻动杯沿儿,而后一顿,将目光挪向窗口,“历来贤君明主,未尝见有一宫之宠。”
皇弟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如此朕回养心殿翻牌子?”
语调是不温不火的,却透着一股冷意,明微不想理他的脾气,抽手就要起身,他却更,猛地一拉,将她圈到了自己怀里。
明微冷着脸,但见他伸手翻了托盘里依例进呈却一直未用的一个琉璃杯,执起透明的玻璃瓶往里头倒酒,而后递至她唇边:“你喝了,我就走。”
下头进奉的是葡萄酒,幽深暗红的液体,像是暗夜里绽放的玫瑰,她一点点的吞下去,品着入喉的酸涩绵柔。
他眼睁睁的瞧着她双颊变得绯红,连耳朵尖也变成了惹人的粉色,手上一动,打横把人抱回了房里。
“君无戏言……”
明微还有些意识,察觉不对,立即气恨的伸手推他,不过手脚绵软无力,倒好像欲拒还迎。
皇弟把人搁下,即握住了她的手,抚着她的面颊道:“在你面前,我不是君,也做不了君子。”
“贵妃醉酒,朕算是晓得唐明皇的福气了。”他咬了咬她的唇瓣,抽手去解她的衣裳。
原不过是不想与她多费唇舌,再生事端,不料却叫她引得动了情。
他是克制着的,可打她怀孕以后就没再有过,也还是有些急。幸而她身子比从前敏感了不少,竟是难得的十分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