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要想百年不衰,该从私塾授课抓起。
为何有人会不思进取,皆因他们从未见过世面,不知这世上天大物博,只念其碗的一口粗糠,如此井底之蛙,又怎么去想该如何稳固国邦,振兴民族。
北帝眉目一扬,倒是有些远见,接着往下读:臣以为应当从小开始培养百姓的价值观和自信心,先让其领略这天下的大河江山。
譬如说:蜀峨眉山清水秀,曲沟之水冬暖夏凉,山间陡峭神秘,还有南,气候四季如春,胡泊河水清澈见底
再者便是衣着打扮,扬州丝绸固然是好,但
北帝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扔在了地上。
倒是终于明白了为何洛侯府,还有大魏能在这时候,将人送到他北凉来。
两个棒槌。
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有了那两张答卷,北帝都不再指望萧誉能写出什么样的内容。
北帝先饮了一杯茶,歇息了片刻,做好了准备,才去拿萧誉的答卷。
入目大片空白。
唯有最开头写了几个字,“弃洛州,可保十年不衰。”
北帝突觉血液倒流。
一股细细麻麻的凉意从背心窜到了颈项。
洛州当真要反?
可,十年不衰又是何意
北帝胸口突地窜出怒意,他萧誉不过是他南陈的一个质子,有何通天本事,能料到他北凉只能维持十年不衰?
这分明就是挑衅。
北帝抓住答卷,捏成了一团,待那怒意慢慢地平复,冷静下来之后,又开始去想。
萧誉为何来他北凉。
大魏十万大军,以蛮夷为掩护,从西关口偷袭北凉,他南陈差了十万八千里,又是如何得知此等绝密的情报?
就算安插了暗线,那西关口关门上空,连大魏和北凉的人都不知道,他一个南陈人,怎会如此清楚。
且,他说的还都是真的。
如今突然又是这么一句,北帝岂能不慌。
“萧帝呢?”北帝又问。
王仪发现,北帝最近最常问的便是这句,“萧帝呢。”
而自己随时都得对萧帝的动向了如指掌,否则,哪里经得起如此问,王仪道,“在营帐折腾木头。”
“啥?”北帝发现,他对这么南陈皇帝的行为越来越捉摸不透。
王仪道,“似是要做什么物件。”
今日他进去了一趟,营帐内满地木屑,而萧誉则亲自动锯,挽着袖口正在那切割木头。
王仪问了,“陛下这是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