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在后,洛在前。
前后夹击。
就算大魏战败,还有南陈汉阳在背后等待时机。
三方联手攻取北凉,这才是那个最先预谋好的完整计划。
如今大魏和洛皆已行动。
只剩下南陈。
而南陈的汉阳,就在萧誉的手里。
只要萧誉不在此时攻打北凉,北凉便还有一线生机,还能再派兵马去洛,救回穆淮宇。
一切都还可以扭转。
北帝无可奈何,只能去求人。
前几日北帝还暗自骂萧誉是个疯子,好好的南陈皇帝不做,攻下那高山凸起的汉阳来做何用。
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萧誉这回是来掐他脖子的。
萧誉走后,宴观痕便坐在屋里等。
听到门口的动静,宴观痕侧身伸出了个脑袋,便见萧誉将那块木板又原封不动地背了回来。
当即摇了摇头。
他就知道,就他那德行,哪里是个哄人的料。
努力了半天,到头来,屁也不是。
全被他那身臭脾气给毁了。
宴观痕懒洋洋地起身,招呼了一声,“陛下回来了。”
萧誉没搭理他。
将肩头的那木板取下来,搁在了桌案上后,一声不吭地又拿了那碗鱼食去了后院。
宴观痕眼睛一闭,懒得再看。
刚收到消息,洛反了。
北凉这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不联姻更好,省得到时再翻脸。
明日天一亮,陛下也该动身回南陈。
宴观痕又重新坐了回去,拿了本军事书籍,还没看两眼,北帝便走了进来。
北帝从一排雨线的长廊下疾步穿过来,满池子的雨花,根本不见鱼群,萧誉却依旧坐在那长椅上,一粒一粒地投喂。
身上还是适才出去时的那身锦白缎子。
一双眼睛淡淡地盯着水面,面无表情。
细细密密的雨水落在那伸出廊外的金丝靴尖上,一半浸入靴面,一半慢慢地滑落而下,脚边垂下的一方衣袍也早已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