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大魏在后,洛在前。

前后夹击。

就算大魏战败,还有南陈汉阳在背后等待时机。

三方联手攻取北凉,这才是那个最先预谋好的完整计划。

如今大魏和洛皆已行动。

只剩下南陈。

而南陈的汉阳,就在萧誉的手里。

只要萧誉不在此时攻打北凉,北凉便还有一线生机,还能再派兵马去洛,救回穆淮宇。

一切都还可以扭转。

北帝无可奈何,只能去求人。

前几日北帝还暗自骂萧誉是个疯子,好好的南陈皇帝不做,攻下那高山凸起的汉阳来做何用。

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萧誉这回是来掐他脖子的。

萧誉走后,宴观痕便坐在屋里等。

听到门口的动静,宴观痕侧身伸出了个脑袋,便见萧誉将那块木板又原封不动地背了回来。

当即摇了摇头。

他就知道,就他那德行,哪里是个哄人的料。

努力了半天,到头来,屁也不是。

全被他那身臭脾气给毁了。

宴观痕懒洋洋地起身,招呼了一声,“陛下回来了。”

萧誉没搭理他。

将肩头的那木板取下来,搁在了桌案上后,一声不吭地又拿了那碗鱼食去了后院。

宴观痕眼睛一闭,懒得再看。

刚收到消息,洛反了。

北凉这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不联姻更好,省得到时再翻脸。

明日天一亮,陛下也该动身回南陈。

宴观痕又重新坐了回去,拿了本军事书籍,还没看两眼,北帝便走了进来。

北帝从一排雨线的长廊下疾步穿过来,满池子的雨花,根本不见鱼群,萧誉却依旧坐在那长椅上,一粒一粒地投喂。

身上还是适才出去时的那身锦白缎子。

一双眼睛淡淡地盯着水面,面无表情。

细细密密的雨水落在那伸出廊外的金丝靴尖上,一半浸入靴面,一半慢慢地滑落而下,脚边垂下的一方衣袍也早已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