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想它。”原先收留它不过是想着日后为了它, 虞姝能多来来太子府,可如今呢, 虞姝倒是因为它两日不曾来了。
收留它就是一个祸害,早知道就应该把它扔在归元寺。
“喵~”元元向着贺云槿挥了挥爪子,似是生气了。
“别这样说,元元可有灵性的,可以听懂我们说话。”虞姝摸了摸元元的脑袋, “殿下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元元别放在心上。”
贺云槿:“……”
他这个太子的威仪是彻底没了,连这样的话都敢当着他的面说了。
“殿下的伤好了吗?”虞姝看了一眼他的胳膊。
贺云槿抬起手动了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殿下日后可不能这样了,”说着虞姝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改口,“呸呸呸,殿下日后不会受伤了,说这个不吉利。”
贺云槿望着她向外头吐舌尖的样子,眉眼不知不觉柔和,她没有变,还是那样可爱甜软。
“说不说都一样,这只是小伤,日后必定还有更大的伤口。”想做别人的挡路石,就得有心理准备,这只是皮肉伤,日后怕是得伤筋动骨,更甚至伤至内里。
“胡说,殿下不许这样说,大过年的,殿下不晓得说话,会挨打的。”虞姝怒目瞪着他,很不高兴他说这样丧气的话。
“往年娘亲教我们在正月十五之前,嘴上都不能说不好的事,怕会成真,咱们只能说好话,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殿下日后记住了,不该说的不能说。”
“这你也信?”贺云槿向来信人定胜天,命运无法把控,还是把一切把控在自己手为好。
“信又怎么了?很多人都信啊。”虞姝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吃,过年就是好,家家户户桌上都不断瓜果点心。
“孤不信。”
但想到虞姝,又不能说是全不信,或许,关于她,偶尔也可以信一信。
“殿下日后就信了,很灵的。”虞姝才不与他争辩,等殿下大了就明白了,娘亲说的肯定是对的。
虞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本就比殿下小,竟还笑话殿下年纪小。
“案子有着落了吗?”贺云槿转移话题。
“有的,大理寺卿说是告假回了老家,如今是大理寺少卿蒲大人接手这事,他发现刺客身上有幻海堂的标记,殿下听过这个组织吗?”虞姝挑了一颗红枣干吃着,红枣不仅甜还很香。
“听过,这是前两年才崛起的一个江湖门派,活跃于燕北一带,你在岭南,不知也是正常,幻海堂身上的杀手有海浪的标记,个个武功高强,宗旨是不成功便成仁,绝不会给敌人留下活口。”
也正是因为这样宗旨,让人放心,任务失败事小,可若是任务失败了,还给对方留下了活口,人在受尽极刑的时候很难撑住,什么话都往外说,这就难办了。
人死了,自然也就问不出什么。
“难怪他竟然这样就服毒了。”连殿下身边的暗卫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他们训练过吞咽毒药,一旦慢了就会被责罚,每个人都不知道吞咽了多少次了,早已成为习惯。”
虞姝听着惊,嘴里的红枣干都忘记嚼了,这些若是告知二哥,他一定十分感兴趣。
“那这也太残忍了,岂不是每次任务都奔着阎王爷去的?”谁又能保证自己次次都成功呢,要自己吞毒,这得多大的决心啊。
“既然入了这个组织,那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做杀手的,本就是以命换命。”人世间也有不少人是用换命活着,天下看似四海升平,可平静的湖面下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
“那他们能得到什么?”都有这样厉害的身手了,却还要去做这样的勾当,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随时做好殒命的准备,是用了什么条件兑换呢?
“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人活在世,总有缺钱的时候。”贺云槿说起这个,面上也有些落寞,想起了从前的事,有时候,一个铜板也能难倒一个英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