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好,谢大哥坐吧。”
“嗯,我听说你会和王妃一起回越州?”谢凛川是从别处听来的,一听说这个消息就赶过来了,就是想要问问是否是真的。
燕京离越州太远了,燕京也太危险,更何况有太子虎视眈眈,还是回越州为好,他想好了,这次回了越州就让父亲去虞家提亲,先把两人的事定下来再说。
“是的。”昨晚虞姝已经答应了娘亲,爹爹和兄长也都晓得了。
“好,那我和王妃一起回越州,顺带护送你们。”长途跋涉,虽虞家有护卫,可和他的护送又不一样。
“好啊,娘亲肯定很高兴。”以谢大哥的武艺,必定能安然抵达越州。
“那你呢?”谢凛川望着她。
“什么?”虞姝愣了下。
“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的。”虞姝点了点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谢大哥的脸色也有点不对劲,“谢大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
“没有,若是日后遇到,你可愿意帮我?”谢凛川手指摩挲着手腕,很多话想说,却又怕吓着她,不敢开口。
“自然是愿意。”虞姝没有想太多,她和谢大哥自小一起长大,互帮互助,谢凛川帮了她很多,日后谢凛川有难,她肯定得帮啊。
谢凛川满意了,虽然他知道蓁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天晚上,虞姝破天荒的又做了之前那个梦,吓得她半夜被惊醒,在寒冷的夜里惊出了一身汗。
她抱着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就是因为她想要回越州,所以又做了这个梦吗?
在越州的时候,她被这个梦困扰了太久,回了燕京便不做这个梦了,如今想回越州了,梦魇又卷土重来,让她心里开始害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竟能一次次的催她回京,如今还想把她留在燕京。
可是梦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就算是想杜绝也没法子。
虞姝埋头在膝上,心里好冷,那个梦似乎还在眼前。
是不是因为她还有事没有完成,所以才不能离开燕京,还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燕京?
虞姝就这样枯坐到天明,最终还是决定不回越州了,她不希望夜夜都是这个噩梦,就把燕京当成一个解药吧,如果留在燕京就可以不做这个噩梦,那她就留下来吧。
正好她也不知该如何和殿下开口,如果回越州,势必要和殿下说,可她想了一日,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理由,毁约就是她的不对,她此时离开燕京,想来殿下也会怨她。
既然如此,那就不回了吧,待到五月,等圣上万寿节之后再回燕京,这样她就不算失信了。
她也不必再想借口和殿下解释。
这样一想,虞姝心里敞亮多了,也开始困了,用了早膳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今日是二十,逢五逢十就得入宫向父皇请安,哪怕父皇不怎么待见他,贺云槿还是要去的,而且这一次比以往“懂事”了许多。
“儿臣听闻父皇近来有咳疾,所以炖了一盅川贝枇杷羹汤带来,儿臣初次下厨,还望父皇莫要嫌弃。”
莫说乾德帝,就是豫王宁王等人也十分惊讶的看着贺云槿。
太子几时竟也懂钻研这些了?
以往他是最清高的,对待父皇秉持着君臣之分,半点不像父子,因此父皇并不喜他,如今这是那根筋搭错了,竟也晓得对父皇献殷勤了。
“太子有心了,呈上来。”乾德帝坐拥四海,也为人父,最想要的自然是父子和睦,太子更是他唯一的嫡子,哪能不看重,可太子从前太冷,对着他也是如此,如今这般转变,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这一次,验毒的内侍才要上前,乾德帝竟挥了挥手,“太子送的膳食,不必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