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都是自己在说话,而吕梁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张月灵忍不住问他,“你呢,你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我很小就被送到了体校去练体育,那个时候就住在体校里面。一开始还会很想回家,会害怕严厉的教练,还有不准我们睡觉前说话的生活老师,但是后来就慢慢适应了,发现严厉的教练其实笑起来很好看,生活老师虽然凶凶的,但会在我们饿的时候给我们煮夜宵。”学生时代在吕梁的印象真的是太遥远太遥远了。
但是只要稍微一回忆,那些画面还是会浮现的。有笑有泪,有心酸有激动,当然还有光荣。
他上辈子也给体校捐赠了不少的东西,但那个时候他所就读的那一所体校已经没落了,原因也很简单,像盛市这样发达的地方,很多家庭让孩子练体育,只是发展他们的兴趣爱好。
体校那么辛苦、那么累的地方,是不会让孩子去的。竞技体育那么难、那么难以成功的道路,是不会让孩子走的。
“其实我一开始练的并不是乒乓球,我练的是举重。”小时候的吕梁实在是太能吃了,能吃的同时,力气又很大。体校的教练去学校选拔人才的时候,看的就是他那股憨憨有力的劲儿。
可是吕梁觉得杠铃太重,压的他没有办法喘过气来,他自己偷偷学的乒乓球,一开始只是在课余时间和学乒乓球的室友一起打着玩的,打着打着,他的技术居然碾压了他的室友。
一次乒乓球教练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画面,惊觉自己差点错过了一颗连乒乓球的好苗子。
和举重教练磨了好久,才把吕梁要到他的身边去,吕梁果然不负他所望,是他手下所有体校生打的最好的。多次代表盛市在外比赛时获得好成绩,他本应该可以更加辉煌,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只能黯然退役。
“退役,你是不是不甘心呐?”
张月灵小心翼翼地问。
第十九章
“啊?”吕梁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摇头说,“其实不会。比赛的确是让人心情激动,特别是每一次突破自己的时候。但是比赛带来的压力,也的确让当时的我心里面闷闷的。每次重要比赛的前一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在比赛会表现得不好。拖了团队的后腿,给团队丢人。再加上受伤,我其实很讨厌受伤。那种孤立无助,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退役之后我反而轻松,当个悠闲的体育老师,再发展点副业,没有打比赛时候那种紧张刺激,感觉还挺好的。”
“更何况,如果我没有退役,如果我没有来到华荣小学,怎么会遇到你,遇到这么好的你呢?”吕梁突然说起了情话,让沉浸在吕梁当时当运动员时期辛苦和心酸的张月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脑袋转过来的时候,她的脸刷一下又红了。
弱弱的拧了一下吕梁的胳膊。
吕梁夸张地摸摸她拧过的地方。“疼!”
这一次子张月灵又心疼了,“真的疼吗?我看看。”明明没有下多大的力气呀,他的肉又硬的和铁疙瘩一样。
“你亲一口就不疼了。”
“流氓!”
张月灵气呼呼地看着吕梁。
“前面两个同学站住!”就在张月灵步走,要甩开吕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声。
她赶紧站住,站到了吕梁的身边。
迎面走来的是学校德育科主任,他指着他们两个说,“哪个班的,学校不是你们谈恋爱的地方,怎么能在学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呢?”
这……
居然被当成没有毕业的学生了。
吕梁和张月灵一时间有一些哭笑不得。
他们出门只是在盛市范围内,肯定不会随手带结婚证和户口本这样能够证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东西。
“郑老师,我是94届的毕业生,已经毕业三年了,这是我丈夫。我都怀孕了,你看。”
张月灵原本穿的比较宽松,肚子一乍眼看不太出来,但是只要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可以这位德育科主任的眼睛高度近视,学校的学生又不让他省心,五花八门的理由编出来都能出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