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和要陪孟钦同巡视,想必早就走了,和这个侍从官周旋要容易得多,只要稍稍借一下这几位军官太太的面子,他一个侍从官不好说什么。
果然,徐婉猜的没错,那侍从官道:“二少已经陪大少回坤州了,特意让我接您回去。”
徐婉点了点头,清了清钱夹里的钞票,装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冯太太还想着扳本,忙道:“诶,可不准走,你明天坐我的车回去也一样的。”
袁雨薇也在花厅,她正在等司机过来送她回金城,听到冯夫人跟徐婉说出这种话来不敢置信。不是早上还爱答不理的吗?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要和她一起回坤州了。
梦娟也在一旁看着愣神,她原以为徐婉就是个闷葫芦,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好的本事,几位太太都留着她不让她走。
这个道理袁雨薇和梦娟不明白,徐婉却清楚得很,她们留她并不是说交情有多深,不过是麻将桌上的奥妙。刻意输牌确实能接近人,而赢了钱反而更能被留下。输的人想扳本,赢了的人自然没有赢了就走的道理,她也就有了留下的理由。
陈夫人在一旁待客,听见冯太太这么说,连忙留客:“既然来了,多住两日再走。二少他们都是有要是在身,你又没什么事,在这里打打牌也是好的。”说着,又转头交代那位侍从官道:“麻烦你跟二少说一句,我和冯太太她们都舍不得她走,过两日我一定亲自把人给二少送回去。”
那侍从官犹豫了一会,说要打个电话,过来一会跟徐婉道:“徐小姐,二少让您说您过几天回去也行。”
徐婉点了下头,朝冯太太她们抿嘴一笑,“好了好了,这下你们都如意了,我陪你们打就是!”
何止是如她们的意,她的计划也成功了第一步,至少此刻不用马上回洋楼了。今后她也有了更多的理由上外头交际,只要不像一潭子死水一样整天待在房间里,便总会寻找出路。
晚上,徐婉打完牌回到张公馆的客房里,她拿出钱夹数了数钱,她怕她赢太多那些太太以后都不敢再找她打牌,晚上又刻意输了些出去。但即便是这样,一天下来还是赢了一百多,也算是一笔不菲的输入了。
徐婉还清楚地记得上一辈死前过得是什么日子,这一世她虽然也不想要孟钦和的钱,可自己一定要留好后路。
打牌的时候,徐婉还听见冯太太和王太太聊天,原本都是些暗地里吹嘘自己孩子多优秀的话,徐婉却听到了别的。冯太太说自己妹妹家的小女儿从三岁就开始学钢琴,只是孩子任性,老师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徐婉原本想她将来去当这样的家庭教师也是可以的,最基础的英语和钢琴她都可以教。
虽然她不是最顶尖的水平,但教一教孩子还是可以的。毕竟英语和钢琴又不是人人都会,她想着这样的家庭教师并不是太多,她又有耐心,做个家庭教师或许是好出路。
可听这些太太们说,他们请的老师都是大学里的教钢琴的洋教授,最末也是正经大学里出来专业大学生。也是,上一辈子,教她钢琴的女老师就是孟钦和请来的一位法国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