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

卢雨霏不是喜欢赵子询,至死都守着正妻的体面么,既然如此,那就和后宫三千佳丽缠缠绵绵去吧。周舜华,任钰君,纪心娴,有的是她们斗。

赵承钧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虽然没说话,可是看表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赵子询生怕迟则生变,立刻说:“儿臣受教了。儿等不敢耽误王妃静养,这就告退。”

赵子询一说,卢雨霏也只能跟着离开。等人散去后,赵承钧再也不忍耐,屈指在唐师师脑门上弹了一下。

这一下手劲不小,唐师师被弹痛了,委屈地捂住额头,可怜巴巴问:“你为什么打我?”

“你可真是出息了。”赵承钧用力捏住唐师师鼻尖,挑眉道,“周舜华是我让人送到南山的,你都没有和我商量,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我的命令?”

唐师师鼻子不能出气,脸颊慢慢鼓起来。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是哦,经赵承钧一说,唐师师才想起这一茬。

赵承钧看着她这个样子,明明想好生威呵她一顿,结果没绷住笑了。唐师师一看他笑就不怕了,她躲开赵承钧的手,绕到赵承钧身边,熟练地把脸颊靠在赵承钧肩上:“我这不是忘了嘛。谁叫你以前冷落我,做事不带着我,我自然记不住。”

竟还成了他的错,赵承钧正要再说,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止住。

唐师师察觉到不对,抬头朝外看。这时候刘吉在门口禀报:“王爷,王妃,冯嬷嬷来了。”

原来是冯嬷嬷。唐师师也坐直了,赶紧拉平身上的衣服,坐回原位。

冯嬷嬷进门时,正好瞧见唐师师的动作。她一看到就笑:“呦,看来是老奴来的不巧,搅扰了王爷和王妃亲近。”

唐师师尴尬,站起来说道:“嬷嬷您说什么呢,我和王爷只是说说话。嬷嬷请坐。”

丫鬟在下首的座椅上放了软垫,冯嬷嬷扶着袖子坐下,笑道:“王爷和王妃说什么话呢,竟然能让头发上的簪子都歪了?”

唐师师吃了一惊,连忙去摸鬓后的发簪,果然歪了。唐师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这时候赵承钧淡淡开口,转移了话题:“不知冯嬷嬷到来,有失远迎。冯嬷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冯嬷嬷最懂得分寸,她不再打趣,顺势接过话茬,说:“老奴今天来,是想和王爷王妃商量婚礼的事。册书虽然送到了,但是王爷王妃没办婚礼,终究不是个事。”

“这是自然。”赵承钧一口应下,“婚礼只是个仪式,她已然被太后、朝廷承认,如今身体还不方便,没必要为一个虚礼折腾。大婚一切从简,一应仪式除非必要,能省则省。”

这一点冯嬷嬷也同意。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太后也是这样想的。老奴这次来靖地,一来是为王妃送册封制书,二来便是代替太后出席殿下的婚礼。等亲眼看着殿下成婚后,老奴就能安心回宫里复命了。”

冯嬷嬷和赵承钧一拍即合,两人说起礼仪删减的事情。唐师师对皇室的婚礼不熟,在这些事上说不上话。她也没想管婚礼,她所关心的,另有其事。

唐师师犹豫良久,几次想开口问唐家,话到嘴边,还是算了。姚太后手握消息渠道,她肯定不会让唐师师和唐家恢复联系的。

他们不知道她的下落,就不会被牵扯到皇家恩怨中。这样也好,安安心心在临清当首富,不愁吃喝不听国事,不比跟着她担惊受怕强?

只是不知道母亲这些年过得这么样,身体有没有好转。以林婉兮那多愁善感的性子,唐师师也不指望她能独当一面斗倒妾室,只要别被人欺负,再撑几年,就能等到唐师师来为她出头了。

身边赵承钧和冯嬷嬷还在商讨婚礼的事,唐师师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