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林枫林才不信这话,他们直觉叶少甫一颗心沦陷了,为了娶夫人,男人的尊严都能搁置一旁,这还未进门呢,若真进了门,就是名副其实的惧内,怕自家婆娘呀。

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林始终改不了“实话实说”的秉性,直接开口:“爷,等夫人进门,您就是个惧内的。”

“惧内,何为惧内?”叶少甫好似听过这词,却想不起是何意思了。

林见状,拱手后退几步:“属下去钦天监,告退。”本以为会挨打或者挨罚,他也做好了这准备。

谁曾想,爷居然不知惧内是何意,真是笑死他了,林害怕被打,生生憋住没笑,转身跑了。

林枫轻咳一声,拱手道:“爷,这成婚需要聘礼,属下去准备?”

“对,去准备,我要先拟一份聘礼清单,你按清单准备。”说着叶少甫转身回去,向沈颜沫要了纸张,兴致高昂提笔准备书写,落笔却不知写什么,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收起帖子,朝外走去,走至林枫跟前笑道:“你去礼部问问,成亲都需用什么东西,让他们拟一张清单。对了,本王要十里红妆娶夫人。让他们看着写,不能丢了本王的颜面。”

“是。”林枫虽这样答应,心却腹诽,您还在乎颜面,您的颜面早没了,惧内,惧内呀,若传扬出去,京都怕是没有不嘲笑您的。

“回来。”林枫转身走了几步,被叶少甫喊住,回身驻足又听叶少甫吩咐,“拿到清单尽送回来。”若需补充的地方,及时补充,不能耽误婚期。

“属下领命。”

叶少甫转身回去,见沈颜沫坐在榻上做衣衫,那是一件小孩儿的外褂,紫红色的锦缎,针脚细密,平平整整,可见夫人手艺不错:“这是谁的?”

“傲哥儿的。”沈颜沫一面穿针走线,一面回答,态度依然平平淡淡,眼睛注视着衣衫,并未抬头看叶少甫。

叶少甫在对面落在,望着那灵巧的手,心冒酸水:“去往燕国一趟,跋山涉水,我的衣衫蹭坏了不少,夫人可否为我缝制一件。”

沈颜沫含糊答应:“以后再说吧。”做儿子们的衣衫都需挤时间,哪有功夫给他做,景王府有绣娘,也轮不到她献殷勤。

“多谢夫人。”叶少甫以为沈颜沫答应了,乐得眉开眼笑,咧嘴傻乐呵,活脱脱的二傻模样。忽然他想起林的话,脱口而出问:“夫人,何为惧内?”

沈颜沫手的活计停顿一下,掀起眼皮盯着他看:“你真不知?”方才的对话她也听见了,没想到叶少甫真不知惧内是何意。

“真不知,好似听人说过,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了,细思起来,总觉不是好话,这个林,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少甫清楚林秉性,若不问个明白心郁闷,这才问沈颜沫的。

“你知道怕媳妇儿吗?”沈颜沫忍住没笑,她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叶少甫也有不知道的事,还是微末的小事。

“知道啊。”叶少甫理所当然,男人怕媳妇儿,要被人耻笑,一个男人怕女人,传出去有损男人的尊严,想到这儿,叶少甫回过神了:“惧内就是怕媳妇儿?”

沈颜沫点头嗯了一声,水灵灵的眼睛带着笑意,一瞬不瞬盯着叶少甫,想看看他暴躁如雷的样子,谁知……

叶少甫一手拍着桌子:“我当是什么不好的话,原来是怕媳妇儿啊,这有什么,夫妻相处之道,可不是怕字能解释的,男人让着女人本就天经地义。”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不多时,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和傲哥儿几人进来,个个兴致高昂,见沈颜沫面露喜色,齐齐行礼问安,又问起她为何高兴。

沈颜沫没帮着隐瞒:“我们在讨论惧内的事?”

本以为几个孩子不知,谁知傲哥儿举手,兴奋道:“娘亲,我知道,我知道,惧内就是怕媳妇儿。”

“你是如何得知的?”叶少甫惊讶,瞪圆的双眸看向傲哥儿,伸手将他抱在怀。

“是菖哥儿说的,他说武昌侯惧内。”傲哥儿笑着解释,“我当时还问,什么事惧内,菖哥儿便给我们解释了,就是怕媳妇儿。菖哥儿还说,他爹说怕媳妇儿不是惧内,是男人让着女人,天经地义的事。”

沈颜沫噗嗤一笑,瞥眼看向叶少甫:“不愧是亲戚,连解释都一致。”

叶少甫长叹,哪里是亲戚,他与顾少逸是亲兄弟,一母双胎的亲兄弟,可有些话暂时不能说,等以后再与夫人解释。

耀哥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菖哥儿好像是这么说的。”

荣哥儿眼睛在叶少甫身上打转:“谁又惧内了?”这句话才是重点。

誉哥儿的视线也落在叶少甫身上:“师父惧内?不对,师父还未娶媳妇儿,怎会惧内?”

傲哥儿窝在叶少甫怀,笑嘻嘻看着沈颜沫:“师父马上要娶娘亲了,自然得惧内,不然我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