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把月饼递给姚姑娘,她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跟小仓鼠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姚姑娘态度和语气温和了不少。
映真也不是难相处的人,她见姚姑娘为人孤僻沉默,不大喜欢说话,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直接睡觉,或者拿些书随便看看。
行了五六天左右,马车忽然停了,苏质特意过来说了一声,“妹妹,废太子过世了,现在京城城门全都关着了,咱们家怕是进不去,在路上的功夫就会长一点。”
苏质现在都跟在亲爹身边,和以前那个跟在长房屁股后面的时候完全不同,他也不蠢,知道他爹是真的为他好,在培养他,所以对爹的命令是甘之如饴。
映真算了算时候,记得前世好像确实是这个时候废太子死的,也正是因为废太子过世,所以夺嫡摆在了台面上。
她心里有个谱,见姚姑娘脸色有些发白,主动安慰她道:“姚姑娘,你不必担心,现在堵在路上的车马很多,但是慢慢行,等咱们到了京城就没事了。”
“嗯。”
晚上,清河县主差薛妈妈拿了炭盆过来,素馨端了饭过来,映月和林菀一起过来她这里吃饭,林菀对姚姑娘极热情,她接近钟老太太接近不了,只好另辟蹊径,这些日子她发现钟老太太对这个侄孙女非常关心,故而她也找机会接近。
“姚妹妹,你瞧这个琵琶大虾就挺好吃的,你尝尝吧。”林菀亲自跟她夹菜。
姚姑娘不大搭理,眼见林菀越来越热情,这姚姑娘瞥了她一眼:“能不能别烦我?”
这下林菀夹菜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映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还是映真打了圆场,“林表姐,姚姑娘她素来不喜同旁人多言,并非针对你。”
她一说完,却见姚姑娘直接从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过去,映真有些尴尬,一直到映月和林菀回去,她才问姚姑娘:“方才你怎么那样啊?她也就热情一点。”
却听那姚姑娘冷笑:“你这位表姐怕是想嫁给钟珲续弦,她这是想利用我,你还是长点心吧。”
却听映真淡笑一声:“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她处境尴尬,想为自己挣一条路,只要不妨碍旁人,你就当不知道呗。”
“难道你同我坐一起也是那么想的?”
映真瞬间摆手:“我是不会做继室的,你放心好了。”她不管林菀怎么做,她可是要跟钟家的亲戚表态,她对钟珲本人没意见,纯粹不想做继室。
见她避如蛇蝎的样子,那姚姑娘仿佛认可似的点头,“钟珲年纪和你爹一样,是不合适。”
“你倒是直呼起他的大名来了,姚姑娘你在我跟前可以这么说,但是在外面别人若是听到了,肯定会说你不知礼的。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日后又要在那府上住着,可不要太率性了。”
姚姑娘倒是神色莫名,说了一句“知道了”。
映真心想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虽说钟老太太疼她,可寄人篱下总归是不好的,她好心道:“我并非是指责你,只是咱们都是女儿家,身为女子原本就不容易,咱们更得留心些才好。”
“谢谢你。”
她看到姚姑娘面带笑容,心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姚姑娘笑呢!这可真好看。
二人正说着话,又听到熟悉的口哨声,映真笑容满面的掀开车帘,一看,果然是二哥,映真嘻嘻笑道:“二哥。”
苏瑾和妹妹也几乎没有怎么分开过,他还偷偷的想着妹妹呢,映真心里当然知道,但是她也知道,男孩子多羞于表达,所以映真会主动表达。
“二哥,这几天如何了?你要是骑马骑累了,就进去马车里睡觉,你还在长身体呢。还有啊,我听薛妈妈说做了琵琶大虾,你吃了可不能再吃酒,小心你脸上长疹子。”
苏瑾受用的很,“好,妹妹这里冷不冷,要不要再添个炭盆?”
“不必了,这里暖和的紧。”
……
一直到队伍重新走动,苏瑾才打马回去,映真转过头见姚姑娘看着她,这姚姑娘道:“你们家倒是和睦,就是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
这姑娘也太尖锐了,映真看着她道:“这世上的人无论是亲戚还是朋友,都是互相的,不是说有血缘就一定好,也并非是没血缘就一定不好,总之都要看双方的心。”
“真的吗?”姚姑娘喃喃。
映真笑道:“那是自然——”话说到一半,小腹一涌,完蛋了,她的小日子来了。
她求助似的看着比她高的姚姑娘:“你有没有陈妈妈?”她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因为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