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老姨太和吴姨娘二人怀恨在心,只是碍于张湘的身份,并不多言语,反而还捧着她,张湘出手也大方,日子过的也自在,但苏怀这一出,老姨太是有点痛恨的。
尤其是面对林菀的曲意奉承和苏怀的恳求,老姨太就恨不得把张湘休了算了,在她看来,自家未来可是皇后娘家,不比开国公府差,何必求着那个小蹄子。
这个时候,太孙妃又产下嫡子,她们家日后就是国舅府了,老姨太如今出去都不少人奉承着呢。
这么个不要脸的烂货,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的大孙子,纯粹是骗婚。
林菀心想,她和苏怀果然都是同病相怜,她嫁的那个男人,家规矩严到不能比丈夫多说一个字,这也就罢了,她夫君外任,她还不能跟着去,那人也是迂腐不堪。
这样的日子如何过的下去,幸好,他死了。
她的相貌还是那样,丝毫未变,这也许是上天给予她最好的恩赐了,来到老姨太这里,她先把茶水递给老姨太,请了安之后才坐下。
“老太太,外孙女打从外面过来,折了一枝腊梅给您。”因为苏朝封了四品堂官,周氏身上原本就有诰命,他便为自己亲姨娘请封了为四品恭人,家里人为了奉承老姨太,便喊她老太太,也让她过过太太的瘾儿,好在这些人也知道规矩,去侯府那里,还是称她为老姨太或者是吴恭人。
老姨太对这个叫法是很受用的,敲了敲烟杆,笑道:“这梅花开的可真好,你有心了。”
林菀笑道:“这并不值当什么,老太太喜欢便好。”
她做了好几年宗妇,虽然从那家出来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出来,但手里稀玩意儿还是有那么几件,故而让红袖拿出来送给老姨太。
老姨太看了眼睛一亮,但她还是推辞:“你这孩子,你过的不容易,我哪能要你的孝敬。”
实际上她们三房日子还过的挺不错的,老侯爷在世就把家分好了,平章侯府富贵的很,他们虽然是庶出,但是分的也不少,这些年苏朝在外为官,家底也厚,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孝顺,他也给了不少好东西给亲生母亲。
可老姨太此人以前身无长物,即便现在富贵了,也什么东西都不嫌弃多。
林菀自然也看出来了,还是硬要给老姨太,老姨太装作勉强收下了。
她又见林菀这般诚心,不禁道:“怀哥儿和你的事情我头一个准允。”原本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华彩死的早,这个外孙女的继母又是个面甜心苦的人,嫁到自己家,聘礼嫁妆都是一进一出,不用花钱,还知根知底。
林菀叹了一口气:“我是个寡妇失业之人,表哥能看的上我是我的福气,若是表哥能够假借我的名义脱离苦海也是我的一大幸事。况且如今,咱们家好歹也是太孙妃和几位王妃的娘家,还怕她开国公府不成?”
这话老姨太爱听,她们以后可是后族,累世公卿,和旁人家不一样。
有了老姨太的支持,林菀心更是知道此事成功了一半。
此时,下人来传话,“老姨太,侯爷过来了,让大爷过去。”
如今分家了,各房叙各房的排行,老姨太惊了,“这会子专门找大爷做什么?”
林菀摇头:“孙女也不知道。”
苏润在厅喝茶,他环顾四周,堂上挂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字画,还有古董玩意儿,他敲了敲桌子,心想的都是不知道小外孙长的什么样,他孙子是有好几个了,但是心里最牵挂的还是女儿真真。
小小年纪便入宫,又去云州那等苦寒之地,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产下一子,他这个做外公的还没法见到,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拖后腿可不成。
苏朝父子是一起来的,苏润起复之后仍旧为兵部尚书,身上肃杀之气很重,这俩人见了连忙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你二人坐下吧,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苏朝刚从金陵回来,知道靠女儿怕是靠不住了,正想巴结一下二哥,好歹也能再往上升一升,至于大儿子的事情,他正好做个筹码。
“二哥有何事便说?咱们兄弟之间可别客套。”
苏润笑道:“这话说的是,咱们一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又呷了一口茶,又看向苏怀:“你的事儿我听说了,既然是不想过了,也一别两宽,何必闹的难看呢。”
苏怀气愤道:“二伯可是不知道,这贱人压根都不是正常女人,哎,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二伯不知道其内由,这贱人是故意骗婚的,我新纳的小妾也和她那般,她居然有龙阳之癖,这如何使得?再如何,也是开国公府骗婚。”
这话越说越是真的了,他纳的这妾不就是为了张湘纳的吗?这会子还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