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死,其他的倒是不必再多提起了,李湛见桌上的樱桃糕吃的所剩无几,看了看她:“你不是跟我说只尝一块的,结果,这一小碟你可都吃了呀。”
映真吐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因为太好吃了。”
“你呀你。”
“别生气了,还有几本奏折,看完了,我们一起去御花园散步呀。”映真哄他。
李湛却道:“别了,我听太子说,今日太子妃的娘家人进宫,就在御花园设宴。”
映真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太子妃生辰,瞧我,都忙的忘记了。”她立马喊了太监过来,拟了赏赐去给太子妃。
彼时太子妃正在和娘家人说话,自从秋狝回来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娘家人进宫了,这次不仅让她娘进宫了,还有她的嫂子祖母还有堂姐妹们都进宫了。见到娘家人,她的心情极好,还小酌了两杯。
又收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更加与有荣焉。
蒋老夫人恭维道:“皇后娘娘记挂着太子妃的生辰,果然如外边所说,说你们婆媳和顺,为咱们天下人之表率。”
这话蒋白芙便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没办法,她和太子现在其实不太和睦,但是面上必须敬着,太子倒是守着规矩,初一十五一定会来,平素有事也会来,但是明显和以往不同了。
但是她是太子妃,是蒋家人的骄傲,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年长些的人说话都十分注意分寸,但年纪小的姑娘,正是一派天真的时候,尤其是蒋老夫人的小孙女,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她笑嘻嘻的道:“大姐姐,太子姐夫怎么没有过来呀?”
如果真心对她,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她的生日,排除千难万险都会来她的生辰宴。
可太子除了让人送赏赐过来,几乎就没有做别的事情了,连过都没有过来。
蒋白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白莲心知肚明,这些日子以来,她绞尽脑汁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太子,明显察觉到太子的不悦,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冷淡起来了。
早知道,她就不这样了,原本人家说什么低调做人,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否则现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宫里的人总是这样,话不说透,但是态度却飘忽不定。
同时,她也后悔曾经质问皇后了,谁知道皇后现在主政?在她的历史认知,除了武则天,好像就没什么很重要的女性了,况且齐朝也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大多数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她如何会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后居然成了摄政之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蒋老夫人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故而道:“太子是国之储君,哪里会有空见内眷。”
有蒋老夫人打圆场,气氛才重新和善起来。
但是蒋白芙心里依旧害怕,以前她总觉得规矩是规矩,她这个太子妃是正妻,无论太子娶多少妾,她都稳如泰山,可现在她怕了,皇帝实在是不按牌理出牌,连一向在后宫的的皇后都能主政,她不知道轮到自己身上会有何种变化?
冬日以来,肃亲王妃映雅害了一场大病,年轻时频繁小产,身体居然比年迈的肃亲王还要差,差到卧床一个月还起不来身。
崔丽君进宫,言语也是充满担忧:“府里大夫也找了不少,我们爷也是进献了几位名医,但母妃身子还是虚弱,这几天我们在府里都是轮流侍疾。”
“你也不必担心,她到底还年轻。”
现在对于映雅,映真已经再也不会感到愤恨了,时过境迁,她的心胸气度随着自己日子过的更好只会越来越宽广。
但没想到映雅还没过世,肃亲王的世子妃因为侍疾,劳累过度,居然去世了。
可映雅还来不及欣喜,肃亲王就过世了,这位手握大权的荒唐王爷是在床榻上休息时去世的,没病没灾也算是喜丧了。
肃亲王府两桩丧事一起办,府里的哭声是压根都没有停过,映雅自己也懵了,她从未想过丈夫会这么先她一步而去。
这么些年,她也不是没怨过丈夫的,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
她越来越依赖丈夫,丈夫也越来越依赖她,没想到好过的日子真的没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