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姜雪跟唐遇洲这一路聊下来，倒是关系又进了一步，一口一个妹妹叫着。

下车的时候，唐遇洲跟姜雪说说笑笑就先走了。

车里陆续有人离开，陆砚起身，刚走一步，却又转身。

秦伽还在座位上，她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不知道晕车还是怎么的，一直在睡觉。

现在车停了，秦伽还没有醒过来。

秦伽今天扎着丸子头，额前只有几缕碎发，五官全都露在外面。

饱满的头，弯弯长长的眉，睫毛也很长，鼻梁高挺，阳光从车窗折射进来，在她鼻尖上落下一点点光亮。

再往下，是绯红形状好看的唇。

陆砚忽然想起来那个晚上。

她的唇，软软的，只触碰的那一刹那，感觉似乎到现在还残留在唇上。

陆砚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就连耳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抹微红。

但他现在得将她叫醒，然后下车。

“秦伽。”

陆砚出声，但秦伽没什么反应，呼吸均匀。

没办法，陆砚只能凑近一些，又叫了一声：“秦伽。”

气息微微拂过耳畔，秦伽觉得耳朵有些痒，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似乎是陆砚。

秦伽睁开眼睛，可能是没睡好，眼底微微泛着一些血丝，她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陆砚。

车厢里很安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她又眨了眨眼，声音都透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陆砚？”

“到了，下车。”

陆砚看她醒了，于是站直身子。

刚才秦伽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陆砚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跳似乎节奏了一拍。

秦伽拿了自己的包，然后站起来，但可能是睡着了腿太久没动，一下子麻了，她站不稳，身子不受控制就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啊——”

秦伽双手超前，陆砚原本都要下车了，听到声音转身，就看见秦伽朝他扑过来，条件反射般，他直接伸手去扶。

双手却掐着秦伽的腰，将她扶住站稳。

陆砚手心微烫，她的腰细，自己一只手掐着仿佛就握了大半。

“没事吧？”

陆砚像是触电了一般收回手，秦伽双手却还落在陆砚胸膛上。

她也猛地缩回手，指尖掐着掌心的嫩肉，拼命压着心跳，然后朝陆砚摇了下头：“没，没事……”

“对不起，我腿麻了，刚才没站稳。”

陆砚猜到了，没多说什么，他又看了眼秦伽，发现她鼻尖上似乎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