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糊涂了,“没人报案啊。”
“不可能!他说他是——”
“我报的案,我报的案。”
冯会计大步跑出来,举起手,“厂长不知道,我报的案。我是食品厂会计冯发展。公安同志,您一定得给我们厂长做主。
“我们厂长的弟弟生长痛,给她娘一千块钱,让她娘给弟弟做些肉吃,她娘说白米白面就行了。厂长因此跟她娘吵起来,她娘觉得当闺女的竟然敢——”
林和平连忙打断冯会计的话,“你——”
“厂长,我知道您担心家丑外扬,可是咱也得跟公安同志说实话,不然人家回去没法写出警记录。”冯发展以前不敢掺和林和平的家事,担心弄得里外不是人,刚刚看出林和平的态度,想什么说什么,“公安同志,我们厂长的娘觉得闺女管娘,无法无天,就去娘家把她兄弟们叫来,替她收拾我们厂长。”
这话换成别人,副所长不信。
有家食品厂的事副所长听人说过,普通职工每月都有奖金,林和平这位厂长的奖金只会更多。她爱人又是军官,工资绝对比他这个当了几十年警察的副所长高。
一千块钱对副所长来说是笔很大的数字,对林和平跟她爱人来说不算什么。
副所长想到这些转向孙来贵一众。
孙来贵慌忙说:“公安同志,他胡说八道。”
冯会计:“还想让我说什么?厂长的爱人给他小舅子一点零花钱,厂长的娘偷偷翻出来,还冤枉孩子偷藏钱?”转向副所长,“公安同志可能知道我们厂长有两个弟弟,但被冤枉偷藏钱和生长痛的是同一个人。”
老百姓会过日子,习惯了逢年过节才买点肉。林和平让她娘经常买肉,她娘不愿意,副所长能理解。
偷翻孩子的东西,还倒打一耙,向来尊重孩子的副所长无法理解,不怪林和平跟她娘吵。这几件事加在一起,换成谁都忍不了。
副所长心升起一股怒气,“你们竟然好意思找上门来?”眼角余光发现林和平眉头微皱,满面不,心一凛,这位不会想拿刀剁人吧。
钱伯达只是用厂里的车,林和平就让他们过去吓唬钱伯达。今天这么大的事,林和平竟然没让他们出面,副所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指着孙来贵等人,“你们这是觉得林厂长的爱人在部队里出不来,没人能把你们怎么着是不是?眼里还有没有法律!?”转向身后的同事,“把他们给我带走!”
孙来贵等人面无血色。
林和平忙说:“您——”
副所长打断林和平的话,“林厂长,聚众闹事,我们必须带回去批评教育。今天敢来你这里,我们放他们回去,明天就敢拿刀伤人。带走!”
孙来贵条件反射般转身就跑。
副所长慌忙大喊,“抓住他!”
两位公安速冲上去,按倒孙来贵,手臂别到背后,孙来贵痛呼一声,其他人顿时一动不敢动,包括刚刚口若悬河的冯会计。
眼睁睁看着公安干警把七个人全部带走,林和平等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们在看啥呢?”
众人打个哆嗦,清醒过来,看到林平安和林丰收推着车子向他们走来。
林平安把肉骨头递给妹妹林安宁,又问林和平,“大姐,我刚刚看到公安押的人里面有几个好像咱大舅二舅和三舅,他们犯什么事了?”
林和平忍不住揉揉太阳穴。
“不好说?”林平安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不由地看向冯会计。
冯会计尴尬地笑笑,“这事吧,这事其实——”
“刚刚还没说够?”林和平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