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被妖杀死的。”岳南一仍旧无动于衷,“所以心生怨恨残留妖气。”
“怎么感觉我说什么你都能解释?”任泓仰脸,“那你说这妖是不是蜚?”
岳南一干脆道:“不知道。”
说起瘟疫总能很容易联想到妖兽蜚,它是制造瘟疫的罪魁祸首,一般有大疫严重时必有它的身影。
常瑶不忍继续听那二人苦恼院里的骷髅头,悄声跟宋霁雪道:“这具尸骸不必多查,对历练没用。”
宋霁雪问她:“你知道是谁?”
“我二哥。”常瑶给他穿着伪装的外衣,低声答,“他渡劫时就死在那。”
因为九尾天狐渡劫失败削了半数功力抗不过雷劫,常瑶与大哥伏烬同时赶到把他救下,带回狐山养了数十年,至今伤未痊愈。
不可一世,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定国将军最后死在一座废弃宅院,与枯树烂泥相伴。
宋霁雪抿唇问:“怎么死的?”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有把剑叫做哑音,持剑者不能伤自己的心上人。”常瑶朝破烂挂满蜘蛛的屋内看去,“他被自己的心上人用哑音刺死在这。”
屋昏暗,靠着日光勉强能视物,师天颢站在木床边低头看向囚服女子,她生得妩媚精致,哪怕是简陋的囚服白衣也掩不住一身光芒,在牢受了些许折磨,伤痕累累与额头汗珠却只让她显得更加娇弱惹人怜爱。
在历情劫的前尘往事,是定国将军抓回被顾家余党救走的顾沅,把她关在这废弃宅院,随后日日夜里来此。
憎恨顾家害死自己兄弟手足的同时又无法对她心狠看她去死。
爱恨交织彼此折磨。
本是最纯粹的情感却因两人的身份地位而变得复杂无比。
所以师天颢才能与失去常瑶的宋霁雪共鸣,稍微理解他的心情如何,也有几分同病相怜,才在当年宋霁雪闯无咎山跟伏烬打起来时劝大哥留人一命。
他并非没有反省,这么多年无数次回忆死亡的那一幕。
情劫,不过是一道劫而已。
都知道放下了就好,但想要说服自己的心仍旧不容易。
顾沅因为伤口疼痛蹙眉,发出不舒服的低哼。
师天颢习惯性地伸手去抚平她眉头,却在要触及时猛然惊醒,手停在半空变得僵硬。
他沉眉看着顾沅。
时间真是一剂良药。
让他血淋淋的伤口结痂脱落,只留下丑陋的疤痕。
也许再过很长一段时间后连疤痕也会消失不见。
师天颢缓缓收回手。
他得做出决定,是要让顾沅被银甲将军发现带回去重蹈覆辙,还是……
师天颢垂眸看着腰间佩剑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开。
他开门出去一路无视他人,径直朝角落里的常瑶走去。
宋霁雪拉着常瑶往后撤了一步,即使知道是亲哥哥也下意识地拒绝他人靠近。
师天颢并未在意云山君的占有欲,他这段时间看得多也习惯了,哪天宋霁雪不这么做才要怪。
“哑音给你了。”师天颢将腰间佩剑递给常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