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平郡主,你这是干什么?”
“停下!”
“住手!”
……
最后还是皇后来了,稳定住了局面,皇后带着兰平郡主跟何承徽去了偏殿。除了两个脸皮厚又八卦的命妇跟着去了,其它夫人都识趣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赏着花。何承徽是东宫的人,太子妃也只能领着人过去了。阿瑾姗姗来迟,和晚到的安王妃也在众人的注视下去了偏殿。
太子正在书房跟洛州刺史孙大人说着话,青姑姑却突然来访。
青姑姑看到孙大人,心道可真是巧了,“殿下,何承徽出了些事,娘娘觉得还是您去处置一下比较好,”又看向了孙大人,“这事跟孙大人的护卫纪青也有些关系,还请大人招纪青也进宫一趟。”
孤贪图美貌?
凤仪宫偏殿。
太子来的时候,就见殿内坐着一众人,连阿瑾也在,兰平郡主一脸不服气地跪在地上,旁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何承徽,太子面不改色地穿过二人,上前行礼,“见过母后。”
纪青后一步到了,一进门眼里就只有形单影只跪着的何妹妹了,见到她满脸泪水,心顿时揪成了一团,至于一旁的兰平郡主,直接被忽视掉了。倒是兰平郡主自己,见到纪青激动得很,可安王妃坐在一旁直咳嗽,她也只能把话都咽下去了。
“熙儿,你来啦,打扰到你了,实在是兰平这丫头不依不饶,何承徽又是你的妾侍,母后也不好直接处置了。”皇后见太子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阿瑾坐在大殿左边的椅子上,心道这宫里的场面话果然比任何地方都要漂亮,什么不好直接处置,不过是她把事情都交给太子妃做主,太子妃又想护着何承徽,奈何兰平郡主根本不依,一直闹腾不休,最后只能让殿下过来罢了。
太子有些烦躁地坐了下来,“说吧,又有什么事?”
兰平郡主抢先开口,指着何承徽道,“太子殿下,这个贱人早有婚约,却隐瞒此事参加选秀进了东宫,还骗光了人家的家财,这种无耻之徒,根本不配做您的承徽。”
何承徽乍见纪青,其实很心虚,但现在这情况,可不能扯上关系,哭道,“殿下,妾身冤枉啊。”
纪青见何承徽伤心,有心遮掩,“并无此事,还请诸位不要凭空诬蔑。”
“纪大哥,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帮着这贱人吗?”兰平郡主要气死了。
“郡主,草民不知您从何处听到的这谣言,总之,草民与这位何承徽并无丝毫关系。”
太子妃忙道,“殿下,连本人都否认了,可见此事子虚乌有,不过是郡主被人谣言所欺,误会了而已。”
“此事并不是误会,既然纪青不愿意说,那臣来替他说吧。”孙大人本来一直在外面,听到纪青居然这时候了还在维护何承徽,真是怒其不争。
阿瑾看向门口,洛州刺史孙大人走了进来,“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看来孙大人是知道内情了。”太子望了过去,阿瑾也看着这位尚且还年轻,远没有前世后来那般沉稳的孙刺史,前世他可是因为纪青行刺,被连累惨了,大好官途就此断送,如今居然在帮纪青说话,世事真是多变。
孙大人看着纪青,叹了口气,“三年前,微臣路过泯州,恰好见到纪青在大雨求大夫赊药救他娘亲,有感于他的孝心,便替他付了药钱。半年前,微臣回京述职,又经过泯州地界,碰上了强盗,多亏纪青出手相救。交谈之后,得知他的母亲最终还是去了,之后就投靠了世交的一位伯父,学习武艺。微臣见他身手颇佳,又是个孝义之辈,便起了惜才之心,留他做了护卫,还向泯州的好友打听他的过往,若是没问题日后也好向上举荐。”
“没想到啊,”孙大人摇摇头,“纪青家原来也是泯州的富户,从小与世交何府定下婚约,可何大人后来当了官,看不上这门亲家了。只是泯州一向贫瘠,他当了都尉也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才一直没有退婚。三年前,眼见粮价上涨,他就动了歪心思,挪用了税银去倒卖粮食,最后却被坑了,欠了两万两,这笔钱在泯州,就是一笔天数字,纪青这傻子,变卖祖产,凑了三万两交给何大人。可何大人后来却向采选的官员举荐了女儿,那官员见何姑娘确实貌美,很可能选,就把她的名字给加上了。纪家先是没了祖产,后来又没了何大人这个亲家做靠山,很就被泯州其它家族瓜分殆尽,纪青和母亲就流落街头,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最后遇到了微臣。”
纪青听着何大人的讲述,过往的记忆也纷涌而来,母亲的死一直都是他心底最深的愧疚,可是莲妹她也是无辜的。
孙大人又盯着纪青的脑袋,“再见到这个女人,你居然一点恨意都没有吗?一切可都是因她而起。”
“不是的,不关她的事,”纪青为何府辩解,“何大人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筱莲也一直与我两情相悦。是那个采选的官员见筱莲长得好,想邀功才把她写进选秀名单的,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本来只要筱莲落选,她就可以回到泯州与我成亲,纪家不会散,我娘不会死,一切根本都是太子殿下造成的。”
太子本来因为孙大人的话对纪青心生同情,没想到直接一口大锅就扣了过来,“孤造成的?”
孙大人也诧异地看了过去,纪青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纪青抬头,眼饱含泪水与恨意,“我与筱莲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要不是太子殿下贪图筱莲美貌,强行把她留下,我们怎么会天涯相隔,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贪图美貌?还强行?太子看向何承徽,不过略有几分姿色,要不是贤妃闲得没事干在父皇面前把何承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他的后院会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