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说的是。”
“那当然,谁让我是你家小姐呢?”望了望窗外,日头正好,温淑琳问道:“到午饭时辰了吧!”
柳眉道:“正是呢。奴婢过来时,厨房正托我问夫人,午饭是摆在正厅还是摆在房?”
这季林钟人都回来了,必是要摆在正厅的,厨房这么问只能是……温淑琳疑惑的挑挑眉,“小叔出门了?有说去哪吗?”
“奴婢听门房说二爷让车夫套了马车,说是要去郊外的山上祭拜大爷,走之前让厨房备了干粮的。”
郊外山上离这里还是有好几里路,山路又不好走,一来一回午饭确实赶不上了。
温淑琳叹了口气理解的点点头,感叹道:“是该去祭拜,毕竟是亲兄弟啊。”年后一别,再见已是阴阳两隔,停灵七日与出殡下葬他都未赶得上,想必心很是难受。
在房用过午饭,温淑琳把还惦记着要那一碟糕糕的小娃娃哄睡了,交给红梅带去了隔壁屋,又回到自己房。
柳眉在房等了许久,眼见现下无人,正是说话的好时候,将门窗紧闭之时,还谨慎的看了看屋外。
温淑琳颇感怪,“柳眉,你这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么?”
“夫人,你小声一些,奴婢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说着,柳眉从胸前掏出好几封书信,递到温淑琳面前。
温淑琳一手接过,看了看上方熟悉的字迹,双眉轻颦,这些莫非是之前烧漏的书信?不对,这些信上的墨迹是近日的,信封也是崭新不曾拆封过。
“这些都是打哪来的?”
柳眉悄声道:“前些日子,夫人从娘家回来之后,表少爷一连几天每日都托人送信过来,后来许是瞧着夫人一直未回应便没有再送了。”
“怎的没有早些给我。”这些东西要是不小心落到季林钟手,她可就死定了。
“夫人从娘家回来之后一连病了十多天,奴婢怕夫人见着心烦便一直未拿出,如今夫人病好,所以……”
温淑琳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下次若表兄在来信,一定要早些给我。”免得错过重要事情,还可能遭人算计。
温淑琳随意拆了一封,看了看,上面无非是些表达歉意的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后又一连拆了几封,前前后后一连接对应。
谢志清无非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之意,因为表妹突然嫁人,他心难受,是以有段时间忽略了表妹。随后又在信暗示两人在温家朝夕相处的情意不一般,期盼着表妹再回温家的那一日……若不是最后又提到了季家的账本,温淑琳都会以为这人是真对她有情了。
这是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就为了季家的这些钱财?
柳眉不知前因后果,跟着看完后好的问出口:“表少爷这是……在暗示夫人守孝三年后改嫁于他?”
温淑琳闻言只觉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你忘记表兄与堂姐有书信来往之事还是你告诉我的?”
堂姐家有钱,所以表兄吊着堂姐。她嫁进了季家,掌管了季家账本,也算有钱,所以表兄才如此百般讨好。
温淑琳嘴角掠过一丝嘲讽,“表兄这是想广撒,勤捞鱼呢!”
“撒?捞鱼?”柳眉不懂温淑琳这比喻。
“傻柳眉,你不懂。”将信纸撕得七零八碎,温淑琳递给柳眉,在她耳边悄悄吩咐道,“拿去灶房烧了,千万别叫人瞧见。”
“好。”柳眉应声,小心翼翼的将碎纸塞进怀。
等到柳眉出了门,温淑琳灵光一闪,突然又联想起了晨起时做的那个梦和之前的心结。
表兄可是桐林县的秀才,自然有接见县太爷的机会,若是在县衙遇上王嫣然,想必也是理所当然,那么一来二去,两人认识也是有很大的可能。
连温淑涵都能因为表兄与自己反目成仇,那王嫣然?若真是如此,那王嫣然坑害自己倒也说得通。
况且那王嫣然乃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向来自认高贵,自有自己的圈子,一年前突然与温淑涵交好……
猜想归猜想,还得拿事实来证明,温淑琳骤然心生一计,迫不及待的走到房的书桌前,自发自的铺上纸磨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