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人一连赶了五六天路,每日都歇在客栈,恰巧偏偏今日临近晚上了,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宿在外面。 ,温淑琳没有那么娇气,宿在野外也没什么,毕竟还有辆马车,车里铺的有棉被,过夜不成问题。
夏日的夜晚,蛙鸣不断,特别还是在野外,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直吵的人难以入眠。
月亮都升到正央了,温淑琳好不容易在蝉虫青蛙的叫声睡着了,可是没过多久便被一阵冷兵交接的声音吵醒。
揉揉太阳穴,她迷迷糊糊的掀开帘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便向她袭来。
眼见长剑到眼前,电光火石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应,温淑琳惊叫一声,侧身往旁边一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季林钟听到叫声,飞甩开与他缠斗之人,提着剑往这处过来,直接拦下再次对温淑琳动手的黑衣人。
温淑琳心里很慌,这种被杀手追杀的事情,她从来只在话本子里看过,从未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高强的武力面前一时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害怕的躲在季林钟身后,强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不让季林钟分心。
黑衣人就两人,但是功夫极高,下手狠毒,且招招式式皆往要害袭来。季林钟本来与两人缠斗还游刃有余,但有温淑琳在一旁,要顾及到她,一分心自然就落了下风,很身上便带了伤,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温淑琳虽不懂武功,但见他不敌,心里有些发慌,身上也有些发抖,“怎么办?他们是不是求财?咱们不如把钱都给他们吧?”
见他不答,温淑琳心里更慌了,将睡得凌乱的衣衫拉紧了些,这莫不是要劫色吧?
不对!劫色更不至于,她没醒来出马车前这边黑衣人都没对她动手。
不等她多加思考,季林钟一剑挥退二人,一手揽着她的腰跳上马车,二话不说狠狠的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剑,马儿瞬间像疯了似的飞奔起来,一下子狂奔出十几米远。
后方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同时“吁”了一声,两匹马从林奔出,翻身上马再次追了上来,显然这是有预谋的劫杀。
受伤的马在黑暗的森林一路狂奔,动静太大,后方黑衣人很就能顺着追上来。
季林钟情急之下,干脆捂住温淑琳的嘴,在路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时,以黑暗为遮掩,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温淑琳从醒来便一路惊吓连连,这次嘴被捂住,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就跟着腾空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了下来,整个人更是吓懵了。
季林钟的本意是想让马车吸引那二人的注意力,自己则借丛林遮掩逃跑,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夜太黑,没看清那草丛茂密之下竟是个小山坡。
两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后,抱在一起一路往下滚,不知滚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温淑琳浑身痛的直哼哼,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将黑衣人引来。
何曾受过这种罪呀?等疼痛消了些,温淑琳气的连面子上的功夫都难得装了,一脚踹在旁边人身上。
都是因为你,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一脚踹了半天,不见男人有反应,温淑琳顿时急了,翻身去察看,借着天上仅有的一点微光,只见季林钟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额头高高肿起,还有一丝血迹,想来是滚下来时撞到石头晕过去了。
如此毫无防备的晕了过去,留下她一个弱女子,上方还有两个黑衣杀手,温淑琳不知该是喜是悲。
悲的是万一季林钟醒不来,只剩她一人,要如何活着走出这里。喜的是此时正好是她改变命运的一劳永逸的最佳时机。
一股邪恶的想法突然占据了她的脑海,手停留在短匕藏着的地方,温淑琳想了想,慢慢拿出匕首,拔去刀鞘,短刃在黑夜泛起一丝寒光。
那把匕首本来是做防身之用的,只是现在好像有了更好的用途。
双手高举着匕首对准那人的心口,温淑琳此刻紧张的心跳如雷,额头沁出冷汗。
脑海有个小人儿一直蛊惑她,刺下去,刺下去,只要刺下去,一切都了结了,没人会知道是你做的,从此再也不用怕他,不用整日带着面具做人。
然而另一个自己又在心里质问她,你连鱼都没杀过,你真的刺的下去吗?醒醒吧,免得到时人没杀掉,给疼醒了逮了现场,才吃不了兜着走。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人偿命,你真的要杀人吗?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杀了他,阿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