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坐着马车回了家,温淑琳现下心里有一大堆话等着问柳眉,只是现下马车里人多,只能等回家后再说。
回到家,不等温淑琳问起,柳眉便巴拉巴拉的告起状来。
那日柳眉也是在车上睡过去后在醒来便见小少爷睡在她身旁,开始她以为温淑琳的马车就在前方,便也没多想。
后来,等到阿旭一觉醒来要寻娘亲了,柳眉才从白柳口得知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阿旭又哭又闹,柳眉也不妥协,均都闹着要回头去寻温淑琳,岂知白柳是个脾气硬的,任她们哭闹就是不回头,还强行把两人抱上了船,随后船只开离了码头,柳眉无奈之下只得去顾着阿旭。
柳眉越说越气愤,一想到那日被白柳扛沙包似的抗上船,脸就涨的通红,“那白柳简直就是个木头桩子,与他说话,就好比对牛弹琴,满嘴的我家二爷说,我家二爷说。”
气的柳眉插起腰,撅着嘴道:“二爷怎的了?二爷还是要唤我家主子一声嫂嫂。”
温淑琳听的直笑出声,本是想问柳眉路上可有不顺,有没有遇到截杀什么的,但见她现下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便换了个问法。
“那路上可还还遇到了什么事?”
柳眉连想都没想,直接答到,“倒是没了,就是小少爷一直哭闹,还有船上的饭菜很好吃。”
温淑琳笑了笑,心道船上的饭菜当然好吃,毕竟价钱比租马车走陆路贵多了。这样看来柳眉她们一路倒是没有她那般惊险,温淑琳心放宽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家有人陪着温淑琳了,季林钟出门的时日便多了。每日带着白柳与友人相约,去往京城人的聚集地,参加赛诗会,辩论等各种人的交际,为明年的开春的会试做准备。
余下温淑琳领着柳眉在家,又请了两个厨娘粗使婆子,将等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日子步上正轨,几人这才算在京安了家。
转眼秋佳节到了,夜晚的京城,街道两旁挂着一排排的大红灯笼,四处华灯高照灿如白昼,来往行人喜气洋洋,车马拥挤,不可驻足。
如此热闹的节日,季林钟也带着全家上街逛上一逛。一路游来,买了阿旭想要的兔子灯,各式零食小吃,直把阿旭高兴的一路都笑呵呵的。
这是重生后的第一个秋,也是危机暂时解除后的第一个节日,温淑琳心情颇好,闲来无事也在街边看起了摊贩们叫卖的首饰。
季林钟逗弄阿旭的同时,频频看向温淑琳,见她拿起一副红色的耳坠,便行至她身旁,声音温润如玉,“喜欢?那就买下来。”
白柳跟在旁边会意,立马往钱袋里掏银子。
摊贩见又要做成一笔小生意,笑呵呵的笑着奉承起来,“这位夫人,你相公可真疼你。”
温淑琳本来还在犹豫着买还是不买,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放下了,还冷冷看了那摊贩一眼,“小叔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随即走开,又逛去前方。
直把摊贩看的心里那个悔啊,本来见这二人郎才女貌,一看就像一对璧人,那男子怀的娃娃还叫这女子娘,便以为这是一家三口,谁知竟是叔嫂,这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可不就把人给得罪了。
虽说与季林钟的危机暂时解除,但并不代表两人关系就近了,在温淑琳眼里,季家迟早是她要离开的地方,说白了现下大家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是以有些情不能承,有些礼不能收,免得牵扯太深,将来不好抽身。
季林钟望着温淑琳与丫鬟走开的身影,眸光沉了沉,还是让白柳掏钱将耳坠子买了下来,揣在自己兜里这才跟了上去。
只是就他耽搁的这一小会儿,温淑琳却是遇到了一位熟人,两人还站在街边聊了起来。
季林钟远远的瞧着温淑琳被那人逗的脸上挂满笑容,只觉得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似的,便加了脚步往那边行去,走进一瞧,此人他竟然也是识得的。
“苏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季林钟直接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苏永,上一世的新科状元,也是他科举路上的劲敌。本与一个七品京官的千金小姐从小定了娃娃亲,岂料此次来京对方见他家道落,拒不承认亲事,还毁了那定亲信物。后来谁曾想苏永考上了状元,那家又反悔来寻,苏永却先一步被皇帝指婚娶了礼部尚书家的嫡孙女,从此官路亨通。
苏永可不比谢志清,此人满腹经纶博学多才,季林钟一直把这人列为交往的重点对象,谁知此人温淑琳却与他相识?只是怪的是苏永老家离桐林甚远,两人又是如何识得?
苏永本来还沉浸在重遇恩人的喜悦,被人这一打岔,迎上对方的眼神,才发现来的也是熟人,虽是熟人,但到底男女有别,见季林钟目光一直落在温淑琳身上,苏永不着痕迹的往温淑琳那边挪了挪,侧身挡在她身前。
只是这般举动在季林钟看来却像是苏永在护着她,直把他看的心里一阵不爽。
“季兄,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怎的没去参加万兄他们组织的赛诗会?”
季林钟目光停在温淑琳身上,笑得十分无奈,“要陪嫂嫂上街游玩,是以抽不开身。”这语气说的十分无奈,又充满了宠溺,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苏永脸上却是挂满了疑惑,回头看向温淑琳,“嫂嫂?夫人与季兄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