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孙氏茫然,父母长姐皆疼她,她和姐姐关系亲近,小时还常常一床睡觉的。
“若说,唯一……”
孙氏顿了顿,她想起姐妹的婚事,那一年是家爆发争执最多的一年,长姐不愿嫁王都,她看的是韩家,几番哭求,最后被武将出身脾气粗直的父亲直接关了起来。
可这些她都没参与啊,她还偷偷给长姐送好吃的,帮她传信。
后来她嫁韩家了,可这不是她的主意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分别时姐妹还抱头痛哭了一场,哭自此相隔千里难再见面。
孙氏并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因她身边的小姐妹们,个个都是按父母之命成婚的,偶有分歧的,也很屈服和好了。
大家都这样的,所以她从不觉这是什么问题。
姐姐也是啊,后来也没事了,婚后通信从没什么不妥,且杨夫人信所叙,她在杨家也一切俱好的。
听母亲喃喃说到此处,韩菀就忽想起了初见时杨夫人时身后那一大串的庶子庶女,她有感觉,杨夫人的婚后生活,可能并没她说的那么好。
孙氏也想到了,她喃喃:“可不至于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室内安静了下来,沉沉的压抑极了。
良久,直到陈孟允罗平还有韩渠等人陆续赶到,韩琮也来了,他最近也在调养身体,就住在母亲院子的东厢,这么大动静并瞒不过他。
也没法瞒。
乳母按韩菀吩咐,徐徐打底子,自慢慢告知了他。
韩琮倒比孙氏好多了,他对这位庄重严肃的姨母怯多于亲近,认识时间尚短也来不及生出太多感情,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小男孩忧心忡忡,急忙问他阿姐:“阿姐……真的是姨母吗?”
韩菀有些欣慰,一连串变故,弟弟也长大了。
她却摇了摇头。
眉头深锁的陈孟允韩渠等立即看过来,孙氏也是。她蓦抬头,赤红泪目,不禁生出一丝微弱曙光。
韩菀苦笑:“不止是她。”
希望破灭,孙氏失声:“这……”
韩菀长长吐了一口气,道:“李翳此等人物,绝非她一个内宅妇人能够驾驭的。”
……
或者换个说法,杨夫人哪来那么多高手?还个个各有所长都还是死士。
这绝对不是一个后宅妇人能够拥有的,哪怕杨夫人贵为侯府主母。
再有就是李翳这样的人物,即便择主,也绝不可能仅仅看金钱,这还是假设杨夫人拥有足够金钱的情况下。
穆寒点了点头,他很同意,作为与李翳多次对垒的人而言,这方面他极有发言权。
陈孟允韩渠对视一眼,他们对李翳了解不深,但略略忖度亦十分赞同。
韩菀长长吐出胸腔一口气浊气。
她更相信,杨夫人不过是那个被推出来充作打头的靶子罢了。
至于她身后还有谁?
闭目片刻,韩菀睁开眼睛,她招手让罗平和穆寒过来,低声吩咐:“往侯府传信,令我们的人留心杨夫人,并设法查证此事。”
……
韩菀下令,重新启动襄平侯府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