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父亲怎么会?”
韩菀慢慢站起身,这一夜情绪起伏太剧,夜风一吹,额角隐隐跳痛,她蹙了蹙眉。
这个,穆寒沉思片刻,也无法解答,主君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事事知晓的。
他回忆良久,最后只道:“这几年主君频频出外,仿佛心事重重,只却……并无一丝应对动作。”
心事重重?
他在烦扰什么?
父亲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不知?不应该啊。
可,若他知,那细作怎么解释?
韩菀可没忘记那个渗透了整个总号的细作。
他一点都没察觉吗?
她没法说服自己。
可若察觉,他为何不应对?
还是应对在其他地方,而她没有发现?
可如今韩菀也算彻底掌控了商号,她仔细回忆,却不觉得有什么应对部署。
倘若知晓,最起码也该设法把产业往外挪吧?
扑朔迷离,想不通,看不透,韩菀百思不得其解,冷风吹得一时头痛欲裂。
穆寒也想不通,只他低声劝:“主子,您先歇歇?”
她身体并不十分强壮,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一些,如今惊涛骇浪兜头而来,好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可万万病不得。
穆寒轻声说:“说不得,很便能查知。”
韩菀点点头。
她知道,她低声说:“你也去睡吧。”
穆寒送她回去。
没有点灯,韩菀被门槛绊了一下,穆寒及时扶住她。
她靠在他的肩膀,干净整洁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突然就不想起来了。
靠着他,她心定了一些。
她没动,闭上眼睛。
穆寒没舍得叫她,等了一会见她不动,他俯身轻轻横抱起她,穿过浴房进得内寝,将她小心放在床榻上,扯过锦被盖住。
韩菀睁开眼睛,拉住他的手,“你陪我好不好?”
她低声呢喃,一双明亮的眼眸难掩疲惫。
好。
“主子放心。”
孙氏就在明堂,穆寒可不敢睡脚踏,连外间都不敢留,只他却未曾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