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假若郇王任他们来去,摸不着心思要好多了。
郇王多疑,在所难免的。
“阿娘我知道。”
这其实并没很出乎韩菀的预料,她此举目的本来就主要是想探一探深浅,事实再一次证明,她当初选择信国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
韩菀没再说什么,反更积极地投入到水底下的事务当去。
郇王安排的那队人走的燕国鲁国一线,没多久又安排了第二队第三队,往缙国楚国去了,借着韩氏掩护往郇国运回了许多车船的东西。
“烦劳韩家主了,送到此处即可。”
韩菀在安阴登岸,恰好碰上第一队人自鲁国折返,夜色漆黑,河风飒飒,李翳挑了挑唇,似笑非笑抱了抱拳。
李翳正是这些暗队伍的主事者,隔不多时,两人竟然成了同僚,真是讽刺。
韩菀淡淡:“不劳烦。”
陈堂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他又朝韩菀拱抱拳笑:“韩家主也辛苦了,咱赶紧办完差事好松散松散。”
“韩家主,告辞了。”
“陈校尉慢行。”
与陈堂告别,目送陈堂李翳登上小舟,竹篙一撑,小舟往对岸渡去,渐行渐远没入夜色,她视线落到的李翳的背影。
穆寒轻声:“主子?”
他有些担忧。
韩菀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君子复仇,十年未晚,她知道。
她所有目标都是一致的,只要信王成为最终的获胜者,这大仇肯定尽数得报的。
当然,如果她能亲手的话,那就更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回头冲穆寒一笑,穆寒轻轻托着她的腰一送,将她送上马背,随即也翻身上马。
“走!”
韩菀一扬鞭,马蹄嘚嘚连夜往郇都方向而去。
秋风卷起漳绒斗篷,深紫色下摆猎猎而飞,由于时间紧的缘故,韩菀骑马时候很多,现骑术是越来越好。
次日午前,即折返郇都,先去了太师府一趟,而后回家,她悄声吩咐穆寒:“准备一下,明天或后天我们去云岭庄子。”
穆寒心领神会,立即往太子丹那边送了信。
李翳陈堂那边,郇王既借用韩氏,少不得有很多韩氏经手的地方。这船工车工掩饰商队都是她的人,虽全程没亲眼看过,但由上船的地点,吃水的深浅,干燥湿润或者气味之类的等等方面,有经验的船工还是多少能猜度一些的。
韩菀不但帮太子丹安插人,里头还有许多她自己的眼线,时间越长越熟悉情况,她能探听到的有用线索也越来越多。
这些线索一般她会亲自交给太子丹,如非必要,此事经手的人越少越好,反正他们一般每个月都基本会碰头一次。
第二天夜里,穆寒背着韩菀悄悄离开韩府,至次日天色大亮,一行数人乔装驾车出北城门,绕往西边的云岭的小别庄而去。
才进别庄门,便见张青站在台阶上挥手:“怎今天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