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危险,难免让人添了几分惊弓之鸟的情绪,孙氏韩渠等在场者竭力保持平静表情,但大家心口绷得紧紧的。
都不想韩菀去。
这关口,谁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主子?”
莫怪韩渠小人之心,实在杨于淳到底是郇王的臣子,这些天公羊夷频频和杨于淳私下谈话,他们都知道。
可不去又不好,会怪,毕竟杨于淳目前是明面上唯一力争韩氏的人,他约韩菀,韩菀如果不去,难免会让人生疑。
“那我去一趟。”
韩菀回身看了他们一眼,以目光安抚。
韩菀反倒很平静,她相信杨于淳的人品,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至于伤害她的安危。
至于什么郇王利用杨于淳诱她出去之类的,没这个必要,所以不必担心。
杨于淳大概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吧?
至于什么话,去了才知道。
既然得去,她速去速回。
韩菀立即起身,就带了穆寒罗承阿亚几个,翻身上马而去。
……
韩菀猜得不错,杨于淳确实有话想和她说。
这些时日,杨于淳压力也非常大。
杨于淳也是一个非常聪敏的人,一开始没看出来,可随着郇王的含而不发,以及韩家别院附近愈加频密的巡逻次数,他渐渐反应过来了。
愤怒,急懑,他求见郇王多次,可惜郇王没见他。
他极焦虑,这些日子不断面见心腹官员,以及联络其他朝重臣。
直到昨晚,他的老师公羊夷与他深入谈了一次话。
偌大的正堂,灯火通明。
杨于淳与公羊夷商议完赈灾之事已是深夜,他起身送公羊夷至门槛,随即看了一眼杨福。
这是示意杨福把候着的人叫进来。
他忙得连饭都腾不出时间来吃,一处理好紧急事务,立即为韩氏之事忙碌。
公羊夷不禁叹了口气,“伯钦啊。”
公羊夷站了片刻,看檐下淅淅沥沥的细雨,没走,反而转身拍了拍杨于淳的肩膀,“老师与你说说话。”
年少时,公羊夷曾指点过杨于淳学问,这老师也称得。他是王师,如今这般说话,已是十分推心置腹。
两人重新折返正堂,待左右都悉数退下后,公羊夷叹了口气,“你明知王上之意,这又何必呢?”
杨于淳道:“韩氏是我母家亲眷,孙夫人乃我姨母,韩菀韩琮乃我姨亲弟妹,血脉之亲,维护周全乃我应为之事!”
这是私下原因。
再往大里说,他表妹他的姨母一家为郇国鞠躬尽瘁死不遗余力,有功而无过,岂能遭此无妄之灾?!
“这般行事,岂有天理公义?岂不寒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