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样的话,敌军肯定是猜破他们明驱暗伏的计策了。
穆寒的第六感果然没出错。
“报!东边发现敌军新鲜足迹,约有一千之数!”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倘若不是穆寒提早遣人,再等半个时辰察觉不对才动作,早就晚了。
穆寒毫不犹豫,立即率军急追。
……
这次负责押送邽王的,还是一个熟人。
是小将尉迟化,郇国名将尉迟沔之子,就是上回在云岭率着十万大军追搜,让韩菀穆寒一行几度陷入险境那个尉迟沔的嫡出幼子。
尉迟化年纪虽轻,却从戎多时,经验丰富为人慎敏。张覆的出现挑动他猜疑那根弦。一般人必是大路小路选一条迅速遁去的,他偏不是,直接翻过崎岖山岭和溪流,花费了足足一倍的时间,顺利出山,望见郇营。
有哨兵打马追上来,禀,果然在那几条道路都发现了伏击痕迹和哨岗。
众人庆幸,纷纷大赞尉迟小将了得,“幸小将军机敏,否则前后夹击,这邽王难保不会落入敌手啊!”
撇下追兵,眼见出山,任务完成在望,大家都心下一松,你一言我一语,被捆住手脚堵住嘴仍在在马背的邽王拼命挣扎,“呜呜呜”,还被踹了一脚。
尉迟化却眉心一蹙:“伏击痕迹?”
那现在人呢?
哨兵正要回禀还在探,同袍道:“必是见我们不来,赶紧去找了。”
可这么远的距离,还找个屁!他们都到家了!
正在那同袍笑说时,话音都未曾落尽,他是头一个驱马出山,忽“嗖”一声锐物破空的鸣啸,银光微闪,竟有一支箭矢从不可思议的崖壁后疾冲而下,“噗”一声扎正他眉心,生生从后脑贯出。
他整个人被这力道带着飞起,重重砸落在地。
尉迟化反应极,厉喝一声:“敌袭!!拒敌!!”
他横刀立马,护在邽王跟前。
却见眼前狭窄的山梁下,有一骑飞跃而下。
来人身披玄黑精铠,手提环首大刀,异常高大,昂藏矫健,他竟直接控马从三丈高一跃而下,膘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他不动不摇稳坐起上,一手控缰,反手一道,雪白刃光如白炼,“咔嚓”清脆骨折身,几道颈血冲天而起。
“是你!!”
尉迟化对此人印象极深,高眉深目,浅褐眼珠,仅仅率数百人,竟成功突破数万大军的包围圈。
“没错,是我。”
当初在山,这尉迟化父子几度给韩菀制造了危险,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兼这还是交战敌对两军。
穆寒提了提手上的乌金环首刀,一驱马,上前。
“锵”一声兵刃交击的锐鸣,尉迟化只觉一股大力从刀刃传至虎口,一震,险些脱手而出,他大惊,急忙倒退一步。
穆寒一踏马镫,腾身跃起,直接把驼在马背上邽王勾起,整个人提起往后面一甩。
阿亚飞身跃起,将人接住,甩到后面。
前方“铿铿锵锵”,兵刃锐鸣响成一片,穆寒与尉迟化已战在一起。
不到二十回合,寒芒一闪,穆寒直接将这郇国一代名将之子斩于马下,手起刀落,身首分离,血腥喷溅在他刚毅的眉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