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她不遗余力襄助信军战事,情报、物资、后勤工作,穆寒竭尽全力征战沙场,两人一心只为复仇。
眼下倒算是个机会,但韩菀没提。
愿望归愿望,战场她是不进的,接触不了郇王,而战况凶险万分随时变数,请求特地留下郇王给她杀强人所难。
韩菀不会开这个口,她也不说穆寒。
万一最后是什么凶险万分的情况,那岂不是坑了他?
韩菀一概不说,只做,她只求郇王亡国亡家兵败身死,并为此全力以赴!
这一年多时间了,她连信都的家也没回过一趟,东奔西走里外忙碌,终于等到了最后决战时刻。
现在有需要她出大力的地方,韩菀二话不说,锵声应是。
旋即匆匆退出,稍作准备,马上就出发了。
临行前,夫妻暂别,穆寒顾不上身边还有其他人,伸手抱了抱她,千钧臂力,透过坚硬铠甲透了过来。
韩菀冲他笑:“我很回来了。”
眼前男人一身玄铁铠甲,目光坚毅身姿挺拔,气势凛然威武赫赫,无声肃立间,沙场血气已扑面而来,教人心动神颤。
两年的战火洗礼,穆寒已成长成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将军。
他现在是信王麾下九大将之一,深得倚重,且还被主帅老将匡胥视为接班人的第一位。
如剑胚淬火,蜕变成最耀目锋利的宝剑。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对她的爱。
他看她的眼神,隐隐噙着担忧。
近些年他身在军,她出外他再没法跟在身边,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的。
韩菀不禁笑了笑,侧头看了眼,大家很识趣侧身聊天,她乘人不注意,飞踮脚亲了他脸颊一下。
她悄声说:“真俊!”
穆寒耳垂泛红,飞蔓延至耳廓,他捏了捏她的手。
他小声叮嘱:“小心些。”
缙国之行非常重要,没法不去,夫妻唯有暂别,只希望能尽团聚。
待她平安归来,他手刃郇王。
……
夫妻匆匆话别,韩菀就出发了。
这趟是隐蔽出行,一行人悄悄跟着补给车队从角门出去,穆寒没法远送,他站着举目直至看不见人影,久久,才肯折返。
而韩菀等人就全速往缙国去了。
先走水路,再转陆路。
跟着韩氏的船队从弥水转入缙水,而后一路北上,以最速度抵达缙都。
再次来到缙都,既熟悉又陌生的宏伟城池,韩菀并没多少时间去感慨,立即跟着车队进了城,在预备好的地方落脚。
韩氏的产业,大多都已由明转暗。她投了信国,如今该天下皆知,类似栾邑矿脉这些没法转移的大宗她已暂时放手了,矿镇人员全部转移。
乱世之,在所难免,韩菀并不在意,他日若信王得天下,这些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