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男人是谁?好像不是她的表哥啊?
看仔细点,再看仔细点,莫非是嘴唇相接,脸庞离得太近,眼花看错了?
男人渡完气,终于离开时,方玉蝶彻底瞅清楚了老男人的面庞……
天呐,怎么回事,他,他,他不是那个老船夫吗?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老船夫给她渡了气,四唇亲过了,亲过了,这还不是重点,大不了上岸后抵死不认,总没人敢硬说她被吻过了,清白没了。可关键是……她身上散乱的衣裙,一旦被露出水面,谁还能相信她是清白的啊。
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亡我!
骤然面临巨变,方玉蝶情绪太过激动,脑袋一歪,真的昏死了过去。
——
水面上,严振山抱了昏迷不醒的女儿上船,放平女儿在船板上,紧急按压胸口,催吐。可河水吐出来好几口,诗诗却还昏迷不醒,急坏了一群人。
“我的诗诗啊,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老夫人急坏了,一会念叨诗诗,一会又朝水面看去,等待着老船夫救出方玉蝶。
“玉蝶妹妹,玉蝶妹妹!”终于,老船夫抱了昏死过去的方玉蝶出水,萧青青连忙带婆子去接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抱了湿漉漉的方玉蝶躺到船板上。
妙龄大姑娘,湿漉漉往那一躺,那曲线……简直没法看。好在萧青青有准备,扯过备好的披风盖上去,又忙命令懂急救的婆子按压,催吐。
船夫看着方姑娘逐渐吐出好几口水,凭借他多年救人的经验,心下了然,这姑娘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突然……船夫目光一愣,随后面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去。
萧青青也目光一愣,不敢置信地又瞅了一眼,只见方玉蝶衣襟处的扣子扣错了眼,导致空了一粒扣子没扣上。
这……
萧青青记得很清楚,方玉蝶落水时,扣子还是齐齐整整的呢,怎的从水下遛了一圈再上来,扣子就错乱了?
萧青青立马朝船夫望去,莫非是船夫趁着玉蝶妹妹昏迷,做了什么禽兽的事?
思及此,萧青青内心大骇,难怪方才船夫急急跳下水去救人,竟是存了这般龌鹾的心思。
这可如何是好?
“船头风太大,将表姑娘抬进船舱去,”萧青青不动声色,连忙将披风往领口扯,挡住错乱的盘扣,尽量维护住方玉蝶名声。一面又命令船夫停船靠岸,同时萧青青对李力耳语交代了几句话。
——
一行人上岸,火速回到了庙里的禅房,严诗诗和方玉蝶肚里该吐的水都吐干净了,但两人都还昏迷不醒。
禅房里有两张床榻,诗诗睡西边的,方玉蝶睡东边的。
“急死人了,这么半日了,山下郎怎么还没来。”留守的碧竹,瞅着严诗诗昏迷不醒的小脸蛋,心疼得不行,“这是什么灾什么难啊,短短数日,已是第二次昏迷不醒了。”
说这话时,碧竹瞅了眼东头床上的方玉蝶,自打方玉蝶入府,可是克了她家小主子两次了。说真心话,若非方玉蝶是客,碧竹这个当丫鬟的都想给方玉蝶几个大白眼了。
“碧竹。”如玉是萧青青身边的得力大丫鬟,扫了碧竹一眼,碧竹立马禁声。
话说,禅房里只留有两个丫鬟看守,萧青青夫妇呢?老夫人她们呢?
身在寺庙,落水的两个人昏迷不醒,老夫人又是信佛的,自然带了一群女眷重返大殿去祈求菩萨保佑去了。至于萧青青夫妇,此时此刻却在隔壁禅房审问色胆包天的老船夫。
“岂有此理,你一腔热心肠下水救人,本郡主不怪你,若你真心只是救人,本郡主还会重重有赏,可你……你在水底下居然……居然居心不良,毁人清白!”萧青青怒视跪地的船夫,目光如剑,锐利得能仿佛要一剑劈死船夫。
船夫何曾见过贵人发火,连忙不住磕头,连声道:“郡主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还喊冤?”严振山也很怒,方玉蝶不仅是他表妹,还对他有救命之恩啊,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毁了清白,他难辞其咎,悔恨万分。
方才真应该将女儿交给侍卫去救,女儿还小,涉及不到名节的事。而方玉蝶就不同了,他好歹是表哥,有血缘关系,情急之下救了表妹,也在情理之,不会有那等无聊透顶的人硬拿清白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