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此,朱氏是真心不敢应声而出。反正,女儿的昏厥也是假的,丝毫危险都无,朱氏短暂纠结后,决定一直躲在大树后,不出来!
就当自己是聋子,听不见!
可惜了,朱氏能当自己是聋子,严诗诗却不愿做个睁眼瞎!
严诗诗朝小姑姑挤了挤眉眼,然后猫腰从花树后悄悄绕道,绕去了世子夫人朱氏那头。
世子夫人朱氏整颗心都扑在卢宴身上,压根没留意身后悄无声息靠近的严诗诗。
“呀,大伯母,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如此鬼鬼祟祟!”
严诗诗假装路过,站定在朱氏身后,惊讶地大声道。
真是很大声啊,惊得枝头的鸟儿都飞窜起来!
本就心里有鬼的朱氏,经此一吓,唬得身子一个哆嗦,险些脱口尖叫,不过最后朱氏生生忍住了,死死咬住唇,那声“啊”瘪了回去。
虽说没尖叫出声,接下来,朱氏还是尴尬得要死……
只见卢宴循声望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半隐半现的朱氏,朱氏半个身子还躲藏在树后呢。
严诗诗知道,卢宴再心地单纯,面对此情此景,脑海里也必然有别的猜测了。
“恭王世子,我……我……”朱氏尴尬万分地从树后挪出来,“我”了半日,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说,她还能解释什么?
一个当娘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昏厥,却始终不现身,这算什么娘啊?
这行为,又是何等的诡异至极?
任何解释,在东窗事发这一刻,都苍白无力。
世子夫人朱氏平日脸皮再厚,在卢宴质疑的目光下,也刷的白
了脸。
卢宴静静瞅一眼朱氏,再回头望望睡美人似的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严萱萱,卢宴若有所思,面上因严萱萱而起的焦灼之色渐渐淡去。
严萱萱双眼闭着,瞧不见,但耳朵没聋,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聪明如严萱萱,哪能不知东窗事发了。但严萱萱聪明啊,脑子一转,就有了解决之法——
继续佯装昏迷。
她昏迷,是她身体不济,只要她一直昏迷下去,不醒来,谁也不能指责她什么。至于她娘眼睁睁看着她昏厥,却不上前来照顾,反倒躲起来,是她娘邪做错了事,没尽到一个娘亲的责任,与她何干?
换句话说,她和她娘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不是同一伙的!
只要不承认两人事先窜通,那就不算真正的东窗事发!
思及此,严萱萱继续佯装昏迷,打定主意,就是太医来了,也不醒来,将昏迷进行到底。绝不承认,是自己联合娘亲算计卢宴。
“啊,蜘蛛,蜘蛛,毒蜘蛛!”严诗诗突然嚷叫起来,惊慌失措地跳脚。
听到这番动静,严萱萱心里有点点发毛。
蜘蛛啊,多脚蜘蛛啊,光是那一只只毛毛的脚,挪啊挪,就够姑娘家恐惧的了。但严萱萱确实是个毅力十足的,心底发毛,依然能克服,继续闭眼装昏迷。
“天呐,毒蜘蛛爬到萱萱的手上啦……”严诗诗大声囔囔,试图去驱赶严萱萱手上的蜘蛛。
话音未落,严萱萱真的手背痒痒的,明显有东西爬了上来,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脚在挪动……
天呐,毒蜘蛛,毒蜘蛛真的爬上她手背了!
多脚蜘蛛,又是带毒的,哪个姑娘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