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堂上再没有反对的声音,九皇子这一年的努力被众大臣认可,一切顺理成章。
册封大典过后,新太子成功进入朝堂议事,宁昭仪因为成为了太子生母,位份再一次提升,成了宫里位份最高的贵妃,掌六宫事。而宁家作为新太子的后盾,皇上似乎也觉得六品官似乎太低了,于是将人提成了五品工部员外郎,有了上早朝的权利,但是再多的也没有了。
这一年,其他皇子和他们的母妃也发现了,皇上不希望再有母族强势的皇子成为太子,更有意无意的削弱大梁境内各个勋贵世家的权势。作为最多权贵的京城,各个家族开始暗暗联合,削权,代表手里面的权利势力都少了,对于家族的将来是很不妙的。
作为皇上极为信任的镇远侯府,成了各方各派想要拉拢的人。然而裴凌风并不买账,自从皇上透露出这个意思后一直闭门谢客,也不和他们私下接触。
但作为靠着镇远侯府才有今日的裴凌云和裴凌志都有些不安,他们迟早会分家,若有侯府的庇佑总会比其他人好的多,若是镇远侯府都被削了权,到时候他们也就只是个没什么权利的侯府旁支,未来会少很多的机会,可看到裴凌风这副姿态也不敢乱和其他人串谋,只能小心谨慎的不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皇上将削权一事成了他晚年最大的一场政治博弈,虽然没有大张阔斧,可渐渐的,京城里的勋贵都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波及。
萧云柔对此倒并不多在意,皇上要削权就削,镇远侯府是□□皇帝赐下的世袭罔替的爵位,就算再怎么艰难,这个爵位只要侯府不做叛国谋逆的事,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去动,最多在封赏,银钱和军权上动动手。
沈氏今年也有五十了,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不侯府才出了老侯爷的孝期,沈氏又病倒了。她这些日子安安心心的在致宁院内侍疾,拒绝了一切想来跟她探听消息的夫人们上门。
然而今天,长宁侯府的人上门,这是沈氏的娘家人,萧云柔自然不可能把他们挡在门外,只能请了进来。
“姑奶奶,你可一定要救救侯爷啊,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人进来了,看到沈氏就扑到床边开始哭诉,把沈氏惊住了。
“嫂子,这是怎么了?大哥他怎么了?”
长宁侯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不一会就把事情理顺了。
长宁侯府这些年来没落,若非沈氏当年嫁进镇远侯府,怕是早就没了权势地位,这些年来,沈氏没少帮着娘家,但是子弟没有什么出息,不成武不就,就算给了便利也无法上去。这一回皇上动手,长宁侯府就在第一批名单上。
然而长宁侯并不甘心,他求裴凌风无门,于是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可他们暗筹谋的事还没做成就被发现了,现在长宁侯被抓进了大牢,长宁侯夫人只好跑来求沈氏,想让裴凌风帮忙。
“,把风儿叫回来。” 沈氏焦急,忙让萧云柔去传话。
萧云柔给沈氏端了一杯热茶,冷眼看着长宁侯夫人。
“母亲,儿媳觉着此事不能去求侯爷。”
长宁侯夫人素来对萧云柔没多大的好感,这些年也一直不咸不淡的来往着,可这一回她却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厉声道:
“你是什么意思?那是他亲舅舅,他已经在大牢里了,风儿就该想办法救他出来!你现在拦着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当个侯夫人就能为所欲为了!”
萧云柔轻嗤,沈氏咳嗽着不能说话,却也是瞪着她表示不满与愤怒。
“皇上要削减宗室勋贵的权势已是板上钉钉,甚至已经下手了。勋贵世家不乏没有联手的,皇上只是没有找到证据才没有管,现在不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着皇上的圣意,非要凑上去让皇上将长宁侯府杀鸡儆猴给人看?”
萧云柔的话让长宁侯夫人气的不行,萧云柔见她听不懂,冷笑道:
“若是舅舅能不掺和这件事,皇上说不准还能记个长宁侯府的好,到时候下手轻一些,爵位或许还能保住,可现在呢?违抗圣意还意图让皇上的圣令无法执行,皇上不会容忍,这个爵位是肯定保不住的。现在舅母让侯爷去帮忙就是把镇远侯府推出去送死,镇远侯府世袭罔替,皇上没有机会削爵,舅母是想让镇远侯府也在京消失吗?”
长宁侯夫人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萧云柔也不搭理她,转头又与沈氏说道:
“母亲,事关侯府,儿媳不得不慎重。侯爷多年来护卫皇城功劳不小,这么久皇上未对侯府下手未必不是看在侯爷多年来勤勤恳恳忠君的份上,若在这个当口让侯爷为舅舅求情,难免让皇上心生不满,到时候侯府也会随之衰败,这让侯爷如何去见那些战死沙场换来侯府百年荣耀列祖列宗?”
沈氏被说动了,她虽然心向娘家,可她是出嫁女,她的儿子是镇远侯府的人,不是长宁侯府。但是长宁侯府都是她的亲人,让她不管不顾是做不到的。
“没有那么严重的。”
沈氏还是想找裴凌风帮忙,长宁侯夫人也不甘心,接着沈氏的话又开口。
“你都说风儿功劳不小,求个情怎么就把镇远侯府搭进去了?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就是不想我们过的好,就是不想帮忙!”
萧云柔暗暗想着这长宁侯夫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吧?当了侯夫人这么多年还看不清京的局势,现在谁敢沾染这件事?
长宁侯世子夫人也忍不住了,她也哀求着萧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