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的陈逾白醉意更浓,睡了个昏天黑地。而卫婵沅则被院落晨起洒扫的婢女惊醒。
她听着禀告说院昨夜进了贼,埋在东南角树下的桂花酿被翻了出来。
这桂花酒是她亲手所酿,重生这一月多,她倒是忘了还有埋着的桂花酿。穿好衣服来到院,看着被翻开的泥土和露出来的几个酒坛子,就想起来她初见陈逾白那时。
说起来,不过就是一年多,但若算上重生也有四个年头了,真的恍若隔世。
“去给管家说一声,看看府失了其他的没。”
“是。”
卫婵沅想去看看秦善的伤势,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他和卫若书从房走出。
“阿善兄长,你可以下床走动了?”
“总躺着觉得身子都发霉了,恰好今日有书会,我便想和若书一同去,也散散心。”
卫婵沅一听来了兴致,“等等我,我换身衣服和你们同去。”
卫若书一把拽住她,“此番聚会都是世家男子,没有女子,我看阿沅你还是别去了。”
“我自然不会以女子身份去的,等我换男装。对了,男子你也不好介绍,我就装扮成小厮好了。”卫婵沅转身对墨说,“墨,你就别去了。”
说着就往房走去,边走边嘱咐:“等我哦,若是不等我先走了,我会生气的!”
卫若书和秦善相视,无奈的一笑。
“柳庭风静人眠昼,昼眠人静风庭柳。”卫婵沅坐在马车里诗兴大发,“二哥,你们男子惯是以会友,倒是比我们女子潇洒。”
“女子在一处赏花也是美事。”
卫婵沅撇撇嘴,“若只是赏花也就罢了,奈何不是成了变相的各家夫人相看,就成了各家娘子的攀比,着实厌烦。”
“如此说来,我家小妹倒更适合成为男子。”卫若书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阿沅,这次答应你,可是被迫的,要是被大哥和爹爹知道了,我就惨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卫婵沅笑着答道,“是是是,今天陪着英姑去集市了,才不是去什么书会。”
“你这丫头。”卫若书无奈,“今日你可是我的小厮,到时候万不得乱来,最好不言不语。”
卫婵沅拉了拉卫若书的胳膊,撒娇:“知道了二哥,我一定听话,下次你还带我好不?”
卫若书看了秦善一眼,“我俩今日就应该早些出门,谁知道恰好让你撞上。”
“你不答应,我今后就随阿善兄长一同去。”卫婵沅看着秦善说道。
秦善点点头,“阿沅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卫若书道:“阿善,你太惯着她了。”
秦善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卫婵沅。
三人在马车里边说笑这边往郊外驶去,刚驶出城门,突然马车外传来喊声:“可是卫府的车架?”
卫若书让马夫停了车,下车一看,原来是丞相府的段暄,
“段郎君也是去赴书会的?”
“是也。对了,我车上有些上好的茶点,一个人也吃不完,请卫郎君品尝。”说着就让小厮把茶点端了过去。
原本他对卫家的印象很普通,但太子似乎对卫家很不一般,尤其嘱咐自己关注卫若书的安危,这才高看了一眼。
“段郎君客气了。”卫若书道,“今日出来的仓促,车架十分简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