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逾白笑眯眯的听着他把话说完,缓缓说道:“表弟最近可否觉得帝都太过无聊?”
“不无聊,我日日等在卫府门口,就盼着英姑出来,我觉得逗她玩是顶有趣的事情了。”闵行舟说着就乐了起来,“昨日还戴着面具吓她,我这条小命险些命丧她的剑下,但她看到是我后,立刻关心我是否受伤了,说明她还是很在意我的。”
闵行舟说的这些陈逾白都是知道的,卫府从来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行舟,我真是羡慕你。”
能大大方方说出自己喜欢的是谁人,能大大方方走到她的面前,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心意,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太子哥哥的顾虑我是知道的,放心,你想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当然不知道。”
陈逾白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行舟,你陪我去一趟浔州吧。
“去去去去浔州,表哥你可没,没搞错吧。”
一时的急迫,害得闵行舟话都说不清了,直接把没咽下去的茶水又吐了出来,小脸顿时煞白。
若是没记错,城门外的那些拿着铲子锄头,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瘦的难民可都是从来浔州来的。
“准备准备,这两日便出发吧。”
“表哥,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陈逾白丝毫不留余地,何六安传回来的消息称,情形有些复杂,似乎和宫的势力有关。重生而来,他不允许自己再行之踏错半步,除了生母母家之外的人,她不敢信任任何人。
闵行舟知道浔州他是非去不可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再抬头,就见太子已经出了小茶馆。
盛夏已至,帝都越发的闷热起来,知了声声叫个不停,下过一场暴雨后所有的事物都被洗刷干净,但城外的难民却没有心情感叹这场送来清凉的雨,因为他们临时搭建的帐篷都损坏了。
皇帝接到奏折,觉得事不宜迟,但考虑到背后将会扯出诸多事情,秘密责令卫若谦尽赴浔州调查,及早让浔州恢复原貌,也好让难民早日回到家乡。
这可正了卫若书的下怀,他本就一直想去浔州,而卫若谦也有意让他同往。
卫婵沅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去阻止,但这次卫若书却是异常坚决。
“阿沅,你为何总是不让我去浔州?难道就因为你做的那个什么梦?”
“二哥,我是担心你。”
“这次大哥也去,你为何不担心,就只知道阻止我?小妹,这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为了阻止卫若书去浔州可谓是费尽了心思,阻止了一次,阻止了两次,没想到还有第三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第四次或者更多次。
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这次自己阻止了,二哥迟早也会想出其他办法去浔州,似乎各种机缘巧合都不断的将卫若书往浔州推。
看来这是一件没办法阻止,无可避免的事情。
“嗯,知道了,大哥、二哥,你们一路小心。”
卫婵沅出了花厅,转身就去找了秦善,“阿善兄长,大哥二哥要去浔州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的,我也要一起去。”
“阿善兄长,我也想去,你可否悄悄带我上船?”她刚才就决定了,若是二哥这次执意要去,自己也一定要陪在身边,既然自己能改变婉瑜的命运,改变名殊宴的排名,那这次她也一定可以保卫若书性命无虞。
“阿沅,你一个女儿家,就不要冒险外出了,况且此次既然是陛下让若谦秘密前去,就必定是没有陪同和护卫,只得乘坐商船,女儿家肯定有诸多不便,不但如此,浔州那边也并不太平。”
“你不带我,我就悄悄跟着你们,要是我跟丢了,被坏人劫持了,或者受伤了……”
秦善打断了卫婵沅的话:“阿沅,你别这么说。”沉默片刻,无奈轻笑叹息:“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听我的话,阿沅,从小到大,若谦若书不答应的事,你总会来找我,你一向知道怎么做让我无法拒绝。”
“阿善兄长你放心,有英姑陪我,我不会有事的。”
很就到了出发日,卫婵沅和英姑为了掩人耳目,都换上了一套粗布男装,由秦善引路,悄悄的跟着上了去浔州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