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片刻,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认为自己的梦有预测能力吗?他想问的莫不是皇位的最后归属?
想到今日陈逾白陌生的殷勤,原来是为了如此,心里就像是钻了蛆一样恶心,这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才看着还柔和的笑颜,现在看来却是极度的虚伪。
“没有。”卫婵沅不愿再停留,“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清心殿了。”
陈逾白还沉浸在梦没有自己的庆幸,压根没注意到卫婵沅眼神的厌恶。
“好,你多休息,今晚我去清心殿同你一起用膳,你想吃什么我让正殿的御厨过去为你做。”
“不用了,晚膳我已经让小厨房熬了清粥,我这里餐食太过清淡,殿下不必屈尊前来。”
说完福身就打算离去。
谁料陈逾白又说道:“不清淡,你喜欢喝清粥,我就陪你喝清粥。”
卫婵沅真的没了耐心,“殿下不必如此,我的梦没有关于殿下的以后,父兄也都支持殿下的决定,而我也不会对爹爹和哥哥说任何关于殿下不利的言论。我只想后半辈子安安静静生活在角落里,不行吗?”
如今浔州事件结束,二哥性命无虞,父兄站队未来天子,卫家的命数已然改变,她只想安静过以后的日子,什么荣宠什么权利,她不想争也不想要。
“阿沅,你还认为我娶你只是为了争取到兵部的支持吗?”
“不然呢?”
陈逾白暗叹一口气,“你受伤醒来那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哪一句?”
“全部。”
卫婵沅轻笑一声,“我权当殿下是心血来潮,就如同前些时候对待薛侧妃和娄侧妃一般,想必也是喜欢了好一阵的,明日殿下若又遇上哪家女子,说着喜欢的话,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但对我,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我当了真,殿下哪一日另结新欢,我还得伤情,又是何必。”
陈逾白苦笑,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看来现在不论他说什么阿沅都不会相信的。
“你已经是我的太子妃,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
“殿下,话不可说太满,今日我权当听了个笑话。不过我是真心感谢殿下救了我的家人朋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放心,卫家会是殿下的后盾。”
“我毕竟是正妻,今后殿下看上了谁家的女子,不必按照规矩同我商议,娶进东宫便是,民间富庶人家的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殿下贵为天子,三个妃子着实单薄了一些。”
“只是我这人喜欢清静,不论是殿下还是旁的什么人都最好不要来了,免得我还得假意赔上笑脸,着实累人。”
“刚说累,现下果然就累了,我先回寝殿了,失陪。”
陈逾白听完,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卫婵沅走到门口,突然回转身说道:“殿下若今日喜欢清粥,不如去栖鸾殿,昨日听芯说栖鸾殿来了新的御厨,手艺应当是不错的,想必这清粥也定然熬的别有一番风味。”
她又回头看见桌上的樱桃煎,摇摇头,“殿下,今日这樱桃煎似是隔了夜,不怎么好吃呢。”然后又自言自语道:“还是我自己做的桂花糕香糯可口。”
东宫正殿的门打开,卫婵沅步履轻盈的走出,寒风一下子吹进了脖颈,她竖了竖衣领,等在外的芯赶忙上前为她披上了大氅。
灌入正殿的冷风,把原本就心寒凉的陈逾白吹得更加冰冷。
“常禄!”
常禄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妙,刚才两个人在里面定发生了不愉,但他看着太子妃出来的时候面色正常呀,没有一丝气恼。他就想不通了,平日里太子妃也不难相处呀,很是温柔可亲,难不成是自家主子还端着架子?
哎呀,行不行呀,他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寻常男子倾心女子,都是舍得下面子的,怎么自己主子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