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偷偷潜进段暄的房间,段暄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陈逾白如此光临。
“太子殿下,你这是……”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父亲明天可能会坏事,我一直因为你的关系没有争对他。”
段暄揉揉眼睛,“你杀了他我都没意见,殿下随意。”
陈逾白突然愣住,他虽然知道段暄恨自己的父亲,但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一命还一命罢了,不,两命,我母亲的,还有我那还没出生的,妹妹的,嗯,我比较喜欢妹妹。”段暄说的时候一场平静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说吧,什么事?不过你要真让我替你杀了他,你得先想好怎么让我不背负骂名全身而退。”
“没那么严重,只是让你父亲明早无法上早朝。”他取出一个药瓶和一根竹管,“这些迷药剂量有些大,够你父亲睡一天了。”
段暄拿过药瓶和竹管,就出了门,竟然比陈逾白还迫切。
整整一天,陈逾白端坐在东宫正殿,屏退了四周伺候的人,只留何六安站在一旁,他眼睛注视着正门,就等着皇后怒气冲冲的突然闯进来。
这天是阴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像极了前世阿沅自绝时的天空。
这日的东宫没有一个守卫,就像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宫殿,但是只要走进正殿就立刻会觉得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皇后就是这种感觉,但她走进来的时候,何六安将跟随她的宫女太监全都拦在了殿外,关上了殿门退了出去。
瞬间的阴森感席卷了全身,但心里的愤怒还是让她一步上前,抬手,想要重重给陈逾白一个巴掌。
陈逾白却突然起身,抓起她的手臂,甩开了,没有练过武的皇后直直摔在了地上,摔的半个身子都麻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陈逾白,“你胆敢如此对我?”
“你应该感激我现在还能如此对你,不知道以后你还有没有机会这样用手指着我。”
“你!你以为皇位就是你的了吗?你妄想!我儿,我儿……”说着说着皇后就哽咽了起来。
“哦?三弟如何了?不巧孩儿今早没去早朝,很严重吗?刺死了?流放了?革除皇籍终生不能入宫?”
皇后却突然笑了起来,“你错了,逾行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绝不会如此对他,不过是押入静思塔,以观后效。”
陈逾白先是一怔,但很就知道了,“你找了谁人当替罪羊?如此说来,三弟不过是对下属的不察之罪了?”
关家几代世家,怎么能没点能耐,找个替罪羊自然十分容易,毕竟那份证据,段暄去除了自己的部分,就有了漏洞。
“关策!我告诉你,关策这条命我记在你头上了。”
原来是关阁老的二子,用自己的孩子换三皇子的性命,这梁子可真是结大了。
“母后说的实在可笑,我可从来没说要关策的命,是你们心甘情愿拿他的命换三弟的,与我何干。”
“你!你……”
“质问完了?母后可以先回了,静思塔远在北地,十分苦寒,我看你还是先去打点衣物比较好,对了,三皇妃肚的孩子几个月了?是不是马上要临产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动怒伤心呀,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皇后手指着陈逾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挤出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自那日后,皇后一派不敢再有动作,关阁老一病不起,段丞相也告病家,三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果然没保住,而皇后日日以泪洗面,三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待在北地的静思塔吃苦。
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三月,卫婵沅清晨起床,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打眼瞧见桂花树,就想起了去年秋日自己酿的桂花酒,应该是可以喝了。
“芯,让人把桂花酿挖出一坛来,今日晚膳若殿下来,正好可以品尝。”
芯这段时间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太子和太子妃是那样的柔情蜜意,他们做奴婢的也跟着沾光,现在她走出去,东宫的人谁不把她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