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没什么大事。阿沅,春日里最喜发些怪的病,最近你就别出宫了,最好连东宫都不要出去,不不,清心殿都不要出去。”他怕极了,他不能让这个消息走露一点风声。
卫婵沅拿着酒杯的手一滞,看着陈逾白问道:“果真没事?不会是皇后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没事,没事。”陈逾白说的时候心虚的不得了,根本不敢看卫婵沅的眼睛。
卫婵沅递给陈逾白一杯桂花酿,“我知道上次我被困你吓到了,别担心,我听你的就是。”
瞧着眼前温婉的人,陈逾白心里胀胀的,他怎能不担心,他好怕现在这份美好会被轻易打破。
“这几天我会很忙,别等我用膳,自己好好睡觉,虽说春日了,天气还是凉,你晚上睡觉总喜欢蹬被子,真不知道没有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能不着凉的。”
“怎么,今夜殿下要走?”
“嗯,虽说闵行舟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但却是一桩急事,我会很处理好的。”
陈逾白喝尽杯酒,“阿沅,等我回来陪你一醉方休。”
他连夜赶到了卫府,卫瑞阳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殿下,老臣……”
“此事怨我,尚书,我实在没想到……”查出浔州贪墨案后,是他特意来,让卫家隐瞒,没想到薛豹保住了一命,卫若书却生死未卜。
“那份有关薛豹的证据,尚书不必顾及我,随时可上奏弹劾。”
“我没有想要怨殿下,本就是小儿醉酒不知分寸,而且弹劾薛家,现在还不是时候,殿下给的那些证据,还不够完善,我和若谦一直在补充,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卫瑞阳声音有些隐忍不住的难过,“是找到若书,现在活不见人,死……”
陈逾白立刻说道:“我也让秦善调用了骑兵营去找,尚书不要太过担心,卫兄会没事的。”
他的心其实和卫瑞阳一样担忧。他想起了上次闵行舟对他说的话,阿沅是既坚强又脆弱的,而他知道卫若书这个哥哥对阿沅有多重要,她三番四次的阻拦卫若书去浔州,不惜在大婚后去浔州查案,就足以说明,如果卫若书真的有个万一,对阿沅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不会的,不会的,上一世的悲剧绝不会重演,现在一切不是都很好吗?怎么会重演?
找了七天七夜,没有任何线索,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已经没有地方可找了,帝都的每一个地方都让陈逾白翻遍了。
他却只敢待在正殿,不敢面对阿沅,他怕自己掩饰的不够好,他怕阿沅突然说要回卫府,他该怎么办。
正殿的门突然开了,薛玲玉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托盘,笑意盈盈,“殿下,我熬了一些参汤。”
扭着腰肢将托盘放在桌案上,“熬了好几个时辰,殿下尝尝。”
陈逾白看了一眼常禄。常禄低下了头,最近日子过的太|安逸,今日他竟然在殿下回东宫后忘了交代正殿的护卫,主子不让打扰这件事了。
“表哥,我日日都熬着这参汤,可是日日来,不是你不在,就是护卫不让进。”
陈逾白心本就烦躁,看见脂粉味浓厚的薛玲玉往一旁躲了躲,“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表哥~”薛玲玉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大着胆子用手去触摸陈逾白的胸膛。这是容贵妃教她的,都说男人最是抵挡不住美色,今日她装扮的很是精致,又穿了单薄的衣衫,往男人身上靠去。
“你干什么!”陈逾白即刻站起身来,“我让你出去!”
从来没有,陈逾白对她这么凶过,之前都是呵护有佳,自从卫婵沅受伤后,他也只是冷淡,但从来没有如此凶狠的对待过她。
自小任性骄纵惯了的薛玲玉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表哥不是最喜欢我吗?”
陈逾白冷冷的看着她,“我只把你当做母妃的亲人,如果你得寸进尺,这表妹也做不成了。”
“你是因着姑母,之前才对我好的吗,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吗?那你为何娶我做侧妃?”薛玲玉实在想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了,姑母告诉她,忍一忍就好了,但她都忍了半年多了,实在忍不了了。
“权宜所纳。如果你能安稳,我保你在这宫荣华富贵,若是不然,就别怪我不认以往的情谊。”
薛玲玉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逾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表哥吗?”
他不是,他从来都不是,从一开始都是薛玲玉的一厢情愿,之后就是容贵妃的不断撮合,是他不能拒绝也无法的拒绝的婚事,如果可以他当然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