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看,然后恭敬作揖,都退了出去。
陈逾白铺开纸张,很写好了一封信,从怀拿出太子印盖在信件上,“麻烦指挥使你再走一趟北狄皇宫。此一去有两种结果,北狄自愿拿出与三皇子的来往信件,或者……”
“我不会有事的,即使大长老不愿给我证据,也不会杀了我,毕竟帮他们平叛乱我是出了大力的,总还有些情分。”和吐延王子相处这么久,他不相信吐延王子是个不知感恩的人。
陈逾白点点头,“最后再拼这一把,若是不成,以保命为先,对付三皇子来日方长。”他嘴里说着来日方长,但心里却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但是秦善的性命最重要。
也正是因为秦善说的理由,他相信吐延不会伤害他,所以才让秦善前去,有着和谈队伍使者的身份,又有着以往的情分,即使拿不到证据,也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事不宜迟,用过午膳就去吧。”
“是。”
走到门口,秦善突然回转身,“殿下可否让我和阿沅谈一谈?我会告诉她,若我有个万一,不必再怪罪殿下。”
陈逾白心很不是滋味,这些事情前世不曾发生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按照原先的轨迹发展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
“说些兄妹之间的家常话吧,我让六安带着护卫暗保护你,你不需要辞别,如果的话,今日去,明晚就会回来了。”
秦善抱拳,“多谢殿下。”
推开房门,走到旁边厢房门口,秦善轻轻叩门。从晟朝到北狄和谈这一路,因着太子几乎寸步不离的护着卫婵沅,他从始至终只能默默关注,不曾主动上前说过话。
之后兵分两路,北狄平叛,发生了诸多事,他们是贵客,自己是使者,住在不同的地方,更是不便相见。
如今,不论是再去见吐延的自己,还是留在这里的卫婵沅,都面临着危险。
芯打开了门,看见是秦善,不由愣了一下,“秦郎君请进。”
卫婵沅回头看见是秦善,笑着说道:“阿善兄长,你来了。”
秦善对芯说,“我有话要对太子妃讲,芯你先出去一下。”
芯点点头,退了出去。
卫婵沅站在原地,猜不出来秦善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阿沅,我们有好久没有单独说过话了,你不多的几次回卫府,我都只能远远在饭桌的另一边看你,想和你说几句话,但都没有机会。”今天的秦善不知是怎么了,特别想和阿沅单独待一会。
“我马上要去办件重要的事,若是顺利,很就能回帝都了,今后你在深宫,我在军营,相见你一面就更不容易了。”
他知道,他就是仗着自己要替陈逾白以身犯险,才会张口提这个要求,否则,他又有什么理由单独和当今太子妃待在一处。
“刚英姑也来向我辞行,看来大家又要分头行事了,阿善兄长也当心,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卫府也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的小妹。”
秦善看着卫婵沅的眉目,心微微颤动,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是克制的是隐忍的。
“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妹。”
垂下眼眸,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似乎有很多要说,但却没有一句能够说出口。
“阿沅,我应当还是欠你一句祝福的,大婚那日我闯入东宫,不过是因为见你不愿。但之后种种,无不表明太子对你之心真切,可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深宫生活,我祝福你和太子,但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尽管来找我。”
卫婵沅叹气,“我自是知道,最难揣测帝王心,不过,我愿意相信殿下会好好待我。如今你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仅仅是因为你佩服殿下人品,折服他的能力,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有大将风范,我相信殿下绝对会重用你。”
“阿沅,如果我说我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是有私心的,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知道你说的私心是什么,我偷听过大哥二哥关于你的对话,虽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身上背负了很多,这没什么不对的,只要你对太子是忠心的,没存害他的心思,他多了你这一员大将,我替他开心。”
阿沅所说的私心,他是存着一些的,但还有一个私心,他却只能放在心里。
“阿沅,等回到帝都我还能陪你去黄粱寺山下吃小馄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