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坚持,你受着伤,不能再多用力了。”
陈逾白二话不说,扶住卫婵沅的小腿,身子一起,就将她背了起来,往前一路小跑。
到了染布坊,门刚一打开,那小厮还没说话,秦善就拿出一锭银子,“找个柴房就好,我们在这里过一夜,一会还有两个人回来,麻烦你将他们放进来,我还会再给你银子。”
小厮见钱眼开,将他们放了进去。
四人躲进柴房,陈逾白胸口的料子已经红了一大片,秦善道,“殿下,让末将为你包扎。”
芯忙转过身去,秦善撕了自己衣服的内衬,不消片刻就包扎好了。
卫婵沅想起刚才那一幕,陈逾白为了自己甘愿放弃活的机会,要不是六安及时赶到,恐怕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她又心疼,又后怕,眼眶湿了起来。
“殿下,你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
陈逾白摸一下卫婵沅的脸颊,“傻丫头,你又不重,我这不过是皮外伤,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不是,是……”卫婵沅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陈逾白忙站起身跳了两下,“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蹲在她身边,仔细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卫婵沅破涕为笑,一把搂住陈逾白,“你知不知道,上次你用刀伤了自己我有多害怕,现在又看到你受伤,我又有多害怕,你别再受伤了。”
“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陈逾白拍着卫婵沅的后背,“我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我还要保护你呀。”
秦善和芯走到柴房的另一边,芯偷偷往后看,眼带着笑意,秦善心全是酸涩。
过了很久,天色都暗了,几人还没等到何六安和常禄,不免担心起来。
秦善道:“殿下,我出去找找他们吧。”
“不可,三皇子也许就是等着我们自投罗。”
芯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去吧,三皇子认得你们几人,不见得认得我一个宫女,如果被发现我随便说个谎话搪塞过去就行了。”
卫婵沅不无担心,“芯不会武功,万一被发现了身份,也许就是死路一条。”
秦善却突然说道:“虽然我也不想让芯去犯险,可是芯说的没错,她现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百姓,没有武功更不会引起怀疑。”
“放心吧,我机灵着呢。”芯说着就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芯!”
卫婵沅走到她身边,“千万小心。”
看着天空的残月,陈逾白说:“我们等到五更天,若是等不到他们我们就先走。”
又叹口气道:“此事怪我,完全没想到陈逾行有这么大的胆子会私自招兵买马。”
“也怪我,以为事情定会顺利,让和谈队伍先回去复命了,早知道就留他们驻扎在附近。”秦善也有些懊恼。
卫婵沅说道:“殿下,阿善兄长,你们都别自责了,事已至此,既然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先休息保存体力吧,等到五更再做定夺。”
陈逾白将卫婵沅揽入怀,“好,听你的。”然后慢慢躺下,“睡吧。”
三个人谁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一直到五更,六安、常禄和芯谁也都没有回来。
陈逾白道:“我们走吧,一会天亮了,那小厮也会让我们走,不如趁着天黑先行离开。”
秦善道:“殿下,我们去当地的官府吧,拿出太子印以证身份,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