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逾白和秦善相看一眼,点点头。
下一刻,十盏灯笼又同时灭了,陈逾行冷笑:“二哥,这种把戏最多让你们换个地方躲,是逃不出这里的,不过多活个一时半刻,你还是真是不嫌累。”
“掌……”话音还没落,先是库房冒出了火光,又有火折子扔了出来,满院子的布料都起了火。
陈逾白摇头,心想,还真是多亏三弟你说了几句话废话,能多准备几个火折子。
这下别说是染布坊的人了,就是陈逾行自己的人都害怕被烧,开始纷纷往后退。
趁乱,陈逾白和秦善又多燃了几个火折子。
人群有人大喊,“我的布匹呀,我的钱呀,救火呀!”
“郎主,走吧,这火势越来越大,保命要紧。”
火势迎着风很就烧了起来,陈逾行和秦善护着卫婵沅往外走去。
陈逾行大喊,“给我把门看住!别让他们逃了!”
奈何逃命的人像洪水一般往大门外闯,黑衣人拦也拦不住,而且他们也害怕自己被困在里面,都在外围,不敢靠的太近。
三人顺利的逃了出来,弓着身子,低着头一个劲往前行去,丝毫不敢回头。
正是这个动作,让陈逾行身边的人看见了,“殿下,你看那三个人!其余逃出来的人,都纷纷回头不肯离去,因为他们靠着这个布坊生存,是他们的家,自然舍不得,但那三个人却丝毫不留恋!”
言语间,那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看不清楚了。
陈逾行思索片刻,喊道:“留一队人马在这里,其余人跟我来!”
这时,天渐渐亮了起来,已经有百姓出来劳作。
三人步走着,途径一处马厩,秦善挥剑砍断绳子,牵出马来,刚骑上,就听见身后有人追赶。
陈逾白回头一看,“不好,他们发现了我们,走。”
挥鞭,架——,马儿速奔跑起来。
陈逾行看着三人的身影,心更加确定了。
天虽然亮了起来,让他看清了三人的背影,但追过一条街后,路上的百姓越来越多,再追过一条街,就要到城门口了,他却犹豫了。
城门的守军认识他,自己作为被贬之人在静思塔思过,是不能出北地边界城门的。
眼看着陈逾白三人即将骑马过城门,从身后拿出一支箭,吩咐身边人,“用这支箭,射左边那个人!”
耳边都是强劲的风,陈逾白心清楚,陈逾行出不了这北地边界的城门,怀护着卫婵沅,对着旁边的亲善大声喊道:“别回头,冲出城门!”
出城门要路引,他们虽然有,但万不能停下,守城门的士兵,眼看着两人骑着马冲过来,迅速站立在门口拦截。
亲善从怀掏出骑兵营的令牌,高高举起,“让开,帝都骑兵营执行公务!”
在北地这样的小地方根本就没见过这种令牌,守城的几个士兵乍一听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两匹马掠过了城门。
紧接着就看见一只箭跟着射了出去,直直射了其一人。
陈逾白后背猛然钝疼,喉头一甜,嘴角冒出血来。
秦善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陈逾白对着他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别让阿沅知道。
这一刻,让秦善动容。他紧紧捏住缰绳,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陈逾白,他眼眸微颤动,心疼起这个男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心疼一个男人。
他细细想来,在北狄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个男人出谋划策,为每个人都细致入微的考虑到了,尤其是对阿沅,那份思虑是他所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