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沅也拿起桌上的方子跑了出去。
抓药,煎药,然后端着药碗来到床前,舀一勺放在嘴边吹一吹然后送到陈逾白嘴里。
汤药全部都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她看了一眼药碗,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准陈逾白的嘴,缓缓地,一点一点的将药渡进去。
喉结终于动了一下,卫婵沅激动地笑了起来,却挡不住下一刻就滑落的眼泪,赶忙端起药碗,又喝了一口,就这样,汤药混着泪水,慢慢地将一碗汤药都喂了进去。
秦善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身后跟了四五个郎。
一进门就对卫婵沅说道:“我把镇子上的郎都请了来,人多办法多,你别担心,总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再看向郎们,“谁能治好我家家主,在下这枚金叶子就是谁的,谁先来?”
“我!我是镇上的神医,自然是我先来。”
秦善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郎诊脉良久,很久才起身,小声说道:“这毒,这,毒……”
秦善看这郎像是要说谎的样子,厉声道,“若是谁把人治死了,我要他脑袋。”说完拔剑插入地下。
几个郎瑟瑟发抖,刚才诊断的郎说道:“在,在下学艺不精,不知如何解。”
秦善拔出剑,用剑指着下一个,“你去!”
就这样五个郎全都诊过脉后,都说不知道该如何解。
卫婵沅一直在旁边怀着希望,又破灭,来来回回五次。
当最后一个郎说无法解毒后,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郎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要离开的话,生怕秦善手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秦善将剑收起来,“谁能告诉我,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解这毒,我就还是把这枚金叶子给谁。”
几人沉默片刻后,一个郎说道:“听说在北狄,有一位巫医,也许能解这毒。”
“人在哪?”卫婵沅站起来问道。
“似乎是一个很冷的地方,听说那里四季冰雪,而且这位巫医,据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秦善将金叶子给他,“你们都走吧。”
郎刚走,卫婵沅就说道:“阿善兄长,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去找那位巫医。”
秦善皱眉,“不知道北狄境内有没有缉拿我们,危不危险,而且只是听说,不如我先去探查一番。”
卫婵沅转头看向床上的陈逾白,从今天凌晨到现在,整整一天了,人都没有清醒过来,她好害怕下一刻就触摸不到他的鼻息,陈逾行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毒,为的就是置人于死地。
“一起去,殿下等不了,如果真的被北狄抓了,你尽管自己逃。”卫婵沅顿了一下,又说到:“算了,我知道你不会独自逃的,现在也没力气和你争执这些,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她的心很疲惫,心里只剩了一个想法,陈逾白不能死,只要他活着,自己死了也行,或者他死了,自己随他去也好。
看着秦善,又心生感激,也多亏了有他,否则自己一个人真的分身乏术,没有武功,面对这样的情况,就是累死也不一定能救陈逾白。
“阿善兄长,今天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阿沅,你尽管说。”
“我们连夜走吧,我怕殿下他撑不住,好不好?”
秦善看着一脸憔悴的卫婵沅,“休息两个时辰吧,你看你这幅样子。”
卫婵沅用双手擦一擦脸,“我没事,真的,我很好,我再熬一副药带上,你看殿下喝了药,唇色好一些了,说明这个药还是有效果的,虽解不了毒,但也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