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吐延说道,“我会让阿豺在身边保护太子的,而且,早就听闻晟朝太子武双全,这远处射来的箭,定然躲得过。”
陈逾白笑笑,“阿沅,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为我伤心的。”
酒足饭饱,天色渐暗,侍女将二人带回了他们熟悉的厢房。
还未走近,远远就看见悦延站在门口,一手端着一盘奶干,一手端着好些水果,“白郎君,不,晟朝太子,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悦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有礼了,进来坐吧,不过今日可没有茉莉花茶招待公主了。”卫婵沅笑着走过去拉着悦延的胳膊就进了房门。
陈逾白站在门口,很不友好的看着悦延,似有所指地说道:“赶了一天的路,刚又被王子拉去喝酒,现在倒是有些累了。”
他是存着私心的,他知道阿沅天性善良,而且悦延和薛玲玉不同,是个好姑娘,阿沅和悦延合眼缘也是正常,可自从他毒解了之后,总感觉阿沅很疲倦的样子,和之前心的疲倦不同,这次更多的是身体的疲倦,他看着阿沅心疼,自然不希望旁的事情再来打扰。
从晟朝到北狄,又从北狄逃命,她为了救自己爬雪山,被取眉心血,本就不强壮的身体,现在更是孱弱了。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想一直用心护着她,却一次又一次让她受到伤害,那种无力感又升了上来。
突然的他想起无言给他说过的话,此生可以护她性命,但其余的事情不可强求,若强求必有所伤。
之前他对这话不屑一顾,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相信了。
“那,那我改日再来?”悦延放下奶干和水果就要出去,卫婵沅却拉住了她,“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和我交朋友,今日确实也有些累了,改日我教你绣我们晟朝的牡丹花。”
悦延笑笑,眼似有晶莹,点点头,“从小到大,父王和哥哥宠我,旁的女子都好似怕我一般,我还没有交过好朋友呢,只有你,让我感觉到了平等对待的舒心。”
“以后你也可以来晟朝找我,我也可以来北狄找你,悦延,我们是朋友。”
悦延一下抱住卫婵沅,“等明日两军对阵结束后,我就来找你学绣牡丹,教不会我,你就不能走。”
卫婵沅拍拍她的背,“好。”
悦延路过陈逾白的时候顿了顿脚步,“白郎君,我早就不打算喜欢你了,如果你不好好的对待太子妃,我就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陈逾白哭笑不得,“你一个小丫头和我抢什么,况且我不会让任何人有这个机会的,阿沅,我之命也。”
悦延走出房门,陈逾白走进来,关上门,在她鼻尖刮一下,“没想打我的太子妃这么有魅力,连北狄辣椒一般的公主也喜欢我的阿沅。”
“悦延是个好女子,从小受尽了宠爱,没有受过委屈,心地单纯善良,她就像是白纸一般,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郎君,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
陈逾白揽过卫婵沅,“会的。”拿起盘子里的奶干喂进卫婵沅嘴里,“甜吗?”
卫婵沅抬头笑着望向他,“甜。”
下个瞬间,陈逾白就贴上了她的唇,轻柔而细腻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擦着,“不是奶干甜,是你甜,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吻你更甜的事情了。”
就像是贪吃的小孩,不停的允吸着她唇上的香甜,轻轻撬开皓齿,在她嘴探寻着,克制又失控,隐忍又放纵,他喘着粗气,“那日,也是这奶干,阿沅,我们继续那天没有继续的好吗?”
卫婵沅想起那天的情景不禁脸色一红,羞赧的点点头,指着烛火说:“殿下。”
陈逾白袖子一挥,用内力将烛火熄灭,抚着她的发鬓,“我的阿沅,你可知道我么多珍惜你,比任何事任何人都要珍惜,你又知道我多么害怕失去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害怕,我这生最大的希望就是想让你平安顺遂。”
卫婵沅心生感动,一双眼睛含情望向面前人,却突然忆起了件事,眼珠一转,“可是那日在马车上,你说对我腻了,让阿善兄长带我走。”
别过头去,装作生气的样子。
“那是假的。”陈逾白立刻解释起来,“那时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所以你就把我轻易让给了旁人?如此说来,我倒是个随便的物件了。”
陈逾白有些着急,但想起那时的情景,心泛起酸涩,“阿沅,若我活着,定然希望你在我身边,由我护着你,最是安心,可若我……我倒是希望你把我忘了,安然的度过余生。”
卫婵沅苦笑,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倒是想过忘了你,可是你偏偏来纠缠,又三番五次救我性命,我是想忘也忘不了,倒不如尊了自己的本心。”
前世是如何,今生又是如何,似乎他不是他,又是他。但这又有什么所谓的,她的心已经全部给予了眼前这个人,又何苦计较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