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揪起自己胸口处的衣服,想要让疼痛减轻一些,却发现越来越难受,内疚,后悔,自责,心疼,这些情绪一股脑儿袭来,让他无力承受。
常禄请来的是之前给卫婵沅诊治的徐太医,在来的路上,关于太子妃毒的事,常禄纠结良久,最后还是决定让徐太医隐瞒这件事。
如今这种情况,关皇后一党不一定要做出些什么动作,薛家和娄家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薛玲玉和娄汐月做的事情,不能让太子知道,哪怕最后,他因此失了自己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也不后悔。
在他的心里,太子比太子妃重要,整个晟朝再没有谁能比自家主子更有资格坐在皇位上了。
徐太医也是聪明人,他在诊脉的时候,发现毒并不深,自己只需要把解毒的药加进去就好,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而让他头疼的是,这次卫婵沅的身体更加孱弱了,五脏六腑和浑身经脉由于再次受到了重创,压根就不堪一击的身体,更加严重了,不但挨饿受冻还受了刺激,关于这件事,他不打算隐瞒。
“殿下,太子妃情况并不好,似乎是受了刺激,伤心过度,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了。”
陈逾白的脸色铁青,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坎死陈逾白的冲动,说道:“你尽最大的努力给太子妃调养,下去吧。”
徐太医以为太子肯定又要发火,没想到只有一句平淡的话,不再多言,赶忙出了东宫。
“常禄!”
“在。”
“去清心殿,找两个日常伺候的宫女来,好好照顾太子妃。”
“是。”
常禄觉得怪,之前从假山把太子妃找回来的时候,几天几夜都是太子亲自在身边照顾,这次他以为也是一样,没想到却要喊清心殿的人来。但他能感觉到现在的太子和平常的太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陈逾白从怀掏出一个帕子,仔细擦干净卫婵沅脸上的泥渍,深深看着面前沉睡的人,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起身时,已是拳头紧握,“阿沅,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不论是将你关在假山的关皇后,还是这次陈逾行的所作所为,我定然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给回来。”
常禄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陈逾白冷冷看了一眼,仍旧一言不发出了寝殿。
“常禄,备马。”
常禄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太子为何要出宫?但他不敢多问。
陈逾白一身黑衣来到了丞相府前,看见段暄出来,立刻让人将他带了过来。
段暄惊讶的道:“殿下怎么没有传信,直接来丞相府了?你就不怕别人看出你我的关系?”
“走,去茶楼,我有话给你说。”没有多话,陈逾白直接往前走去。
段暄跟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三殿下的人发现。
陈逾白回头,“别看了,就是有人看见了,也传不进去消息。从现在起,谁胆敢给三殿下和坤宁宫传消息,杀无赦!”
段暄皱眉:“我只是听说太子妃失踪了,你去了三殿下处要人,结果如何了?看你这个样子,别是……”
“到了,我们先上楼。”陈逾白进到茶楼里直接往二楼走去。
段暄跟在身后,进了一处厢房,门一关上,段暄就忍不住了,“究竟怎么了?现在皇上还,还尚在,你限制皇后和三殿下的行动,恐怕不妥。”
“如何不妥,我告诉你,父皇随时可能驾崩,如今,整个禁卫军的兵权在我手上,皇宫布防已然重建,帝都有骑兵营,外围有娄将军的兵力,朝廷上有薛家、卫家和镇国公,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最后一步了。”
“禁卫军已经控制了坤宁宫和陈逾行寝宫,我这次要把他们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段暄看见陈逾行的神情,小心翼翼问道:“是太子妃……”
陈逾白皱眉,“阿沅没事。对了,一年前让你查的,我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可有消息?
重生而来,交给段暄的一个长期任务就是查自己的母亲时如何死的,那时候自己小,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隐瞒了。
段暄不解,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太子为何要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