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一旁的芯对逐安说:“你看看这是谁?你可熟悉?”
十年前姐姐被亲戚送进宫,这么多年未见,他已经记不清姐姐的面容了,但芯那时年纪不小,还有些记忆,瞧着眼前的逐安,依稀能看到些小时候的影子。
她使劲握了握卫婵沅的手。
卫婵沅懂了她的意思,对逐安说道:“逐安,这是你的姐姐,芯。”
逐安手里的空鱼娄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他认真端详着芯,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姐姐,但却莫名相信卫婵沅说的话。
芯从包袱掏出两个人这几年的家书,摊在逐安面前,看着卫婵沅指了指她的发髻。
卫婵沅轻笑:“你姐姐问你,那个玉簪你可收到了?”
逐安慌忙跑进房,不一会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那个玉簪躺在了里面。
两年前,芯特意找了镖局把簪子和钱带给了逐安。
芯泪眼模糊,抓住逐安的胳膊,不停的流泪。
看见姐姐如此,逐安问道:“姐姐是哑了吗?”
卫婵沅道:“此事说来话长。”
“好了好了,既然说来话长就先别说了。”神医看了这么久,也算是看明白了些事,他拽过卫婵沅,“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来这里?”
芯一听,指指神医,指指院子,指指厨房,指指自己,一手拉着卫婵沅一手拉着逐安往院行去。
“神医,芯说她要请你吃她做的饭,进来吧,有话我们慢慢说。”
春末的小渔村已经有了夏天的气息,几人围在院的石桌上吃饭,微风拂过好不惬意。
通过逐安的叙述,卫婵沅知道了二哥在大概半年前和妻子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一名私塾先生。逐安想学写字,但又要捕鱼,没有办法和私塾学生一起上学,就每天在捕鱼后请卫若书来给他教写字。
卫婵沅也对逐安表明了身份,把芯如何被毒哑,她又为何要来这里说了个大概。逐安很紧张,下意识想要跪拜行礼,对卫婵沅他总觉得自己不由自主想要服从。
卫婵沅道:“逐安、神医,在这里我只是普通女子,大家都喊我卫娘子就好。”
神医笑着道:“丫头,别叫我神医了,我姓花,叫我花郎,或者花郎君都好。”
卫婵沅笑笑,“这个姓和你还真是相配呢。”
神医叹一口气,“这个渔村的百姓很少出外,并不知道你所说的谣言。前几日我去了一趟大镇子,关于妖星之说也是略有所闻。”
卫婵沅自嘲道:“南地这么远的地方都知道这件事,我这个皇后还真是受过天下百姓唾骂了,在历史上也算是难得了。”
“丫头,既然你已选择出宫,等过上一半月的,我再去镇子打听打听宫的消息。”
卫婵沅没说话,习惯性的将手里的碗递给芯。
神医看着盛汤的芯说:“你身边的芯丫头,既然是被毒哑的,我就来试着医治一下吧,或许不能恢复到之前说话的状态,但也不至于发不出声音。”
三人都睁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他。
卫婵沅道:“花神医,你可太好了。不如这样,我这眉间血,你还要不要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神医笑了,“不要了。”他不是不要,而是现在看着卫婵沅,想起她在雪山上为陈逾白所做的一切,因为救人让自己经脉逆行,还选择永远的隐瞒,由此背负了妖星骂名,他实在不忍看她身上再发生任何残忍的事情,自己就更不会做取眉间血这样的事,他只想让这个纯真良善、正直大义的女子开开心心过完最后的日子。
卫婵沅心情大好,她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给神医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花神医,你还真是让我惊讶,我建议了此处,没想到你真的就来了。”
神医道:“我还要感谢丫头你,来了以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短时间内,是不会去别处云游的。”
她抿嘴,以手托头,看向三人,“那我的能耐可真大,能让神医留下。花神医,逐安,明天也带我和芯去海边吧,我还没见过大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