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我醒来时,哪哪儿没力,他也惺忪着眼在看我。
我动了动身,推搡他道,“你出去嘛……”
他没出去,他俯身亲吻我,直到我透不过气才退走了。
马车里到底不便当,我没衣裳能换,他给我穿了旧衣,我枕着他的手臂,乖巧道,“我要一整天这样吗?”
虽然我不爱洗澡,可是也不爱黏糊糊,我走路都走不了。
秦宿瑜捏捏我的脸道,“回宫才能洗。”
我难免羞涩,不自禁就蜷起了腿,动过就更难受,“你要抱我,要不然我走不动路。”
秦宿瑜说嗯,随手拿过茶来漱口。
我望着他,他把茶水又递给我,我也漱了口。
他又侧身从小榻下面抽出个食盒,捧出一碗白粥喂我吃。
我偏过头,“我累了一宿,你就给我犒赏这个,我不要吃。”
这年头,谁还吃白粥啊?
秦宿瑜温声道,“等回宫了,再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情不愿张了口,他便喂粥进我嘴里。
这么吃了半碗,却听见外面有爆竹声,还有奏乐。
我伸手揭了车帘,就看到不远处的府宅有谁家迎亲,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
我不免惊讶,问秦宿瑜道,“她不想嫁人吗?”
哭的我都揪心。
秦宿瑜支起枕头,让我靠好,道,“即将要嫁入夫家,娘家人难见着,哭也是应当的。”
我想起我以后要是嫁给他,我的夫家和娘家在一起,我就不用哭。
我就难免同情那个新娘子,“她既然那么舍不得,干脆不嫁了呀。”
秦宿瑜掖了掖我的被角,“那岂不是不要夫君?”
我撇两下嘴,“她哭的那么伤心,可见也没对夫君有多少爱,嫁不嫁的又有什么关系?”
秦宿瑜皱着眉瞅我。
我匆忙捉住他的手道,“我爱你的,我就嫁你。”
秦宿瑜的神色舒缓,抚着我的鬓侧道,“还像个孩子。”
我冲他笑一下,“裴煦说我是鸟,我觉得不是,你把我当孩子养。”
秦宿瑜转过头,看向外头,那花轿抬了起来,朝东边去。
他又转头看我,目光柔和,“我把你当娘子。”
我脸热起来,伸长手挂到他的脖子上,“我想嫁你了。”
他怔怔地望着我,半晌他张口道,“好。”
我吻一下他,将头抵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