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黄妙云仰头淡笑,尤贞儿不会骑马,身边就一个小厮帮着牵绳,根本不敢进树林,且尤贞儿语言犹疑,并不笃定,必是没瞧见,她便道:“表姐看走眼了吧,我怎么没看到崇煜表哥?”

尤贞儿自觉不可能,消了大半疑心,亦笑道:“应当是看走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整个人都僵尸化了,干啥都提不起劲儿,没劲儿码字,反应迟钝,记忆力衰退,才发生的事,说忘就忘。所以剧情在脑子里,但是想写也写不动,浑浑噩噩过了好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该咋调整,幸好没失眠,不然更崩溃。

这就是最近总是更不动的原因,其实最近一两个月都是这样,但是我也没有很伤心压抑的感觉,暂时也就没想着去看医生,而且又觉得就医麻烦,似乎只是情绪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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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尽量补,写到困为止,写几章算几章。

这本书我还是要写完的,等写完了,再好好调理,轻易再不开书了。

实在是力不从心,也不是故意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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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踏秋的第一天, 黄妙云除了骑了会儿马,便没再做别的事儿。日头跌下去的时候,她嫌秋风冷, 便要回家去,周家的小娘子还要回去给家长辈伺候汤药, 黄敬也早早脱了身, 黄家兄妹几个,便打算赶在天黑之前回家。

尤贞儿也不好独独留下, 又始终不见储崇煜的踪影, 便跟着一道回了家。

储崇煜见着黄家的马车走了,也急着回家, 世子夫人不想走, 说还想坐一会儿, 他脸色微苍, 低头道:“母亲, 儿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府。”

世子夫人瞧了储崇煜一眼,从前他跟在她身边多年, 一直如影随形, 可从未提前离席过……今日料想是之前在祠堂里挨打挨得重了些, 实在熬不住了, 她含笑说:“你自去吧,路上仔细吹风, 车帘拉好。”

储崇煜作一揖, 便去了储家车马安置处,他并未坐马车,而是挑了一匹好马, 骑马回家。

骑马到家,早早到家,他就能些写好信,让大黑把信送到黄妙云手上,母亲说了,婚事随他心意,只要她答应,只要她答应,只要她……就成了。

储崇煜一路疾驰,在马背上极尽颠簸,因此牵扯了伤口,咳嗽了几声,嗓子里满是腥味儿,硬着头皮忍到了入街之后,不得不慢些,才缓了下来。

一到储家,他迫不及待飞奔进院子,立刻研墨写信,因跑的疾了些,大脚指头磕在内仪门的石墩子上,脚趾钻心的疼,他无暇顾及,研好了墨,飞眉提笔,只是要到落笔的时候,眉头又平展了,手腕也顿住了……

这大抵是封求婚书,要如何写才不显轻浮,又足表心意?

储崇煜立在窗畔桌前,双眼紧闭,睫毛不住地动,半晌才颤抖着落笔。

他这封信按理说,是写给络腮胡子的兄台,兄台不大通墨,用语要直白简单。

信先说:“家母打算替我娶亲,并答应随我心意,我恰已有心悦之人。”

写下这句,储崇煜念及以往种种,情不能自已,眼眶已然微红,下笔如有神助,游龙走蛇,一气呵成。

信继续说:“我心悦之人,容貌昳丽,娇憨可爱,聪明机敏,心地良善,擅投壶、能辨草药,胆大心细,行事谋定后动;此亦不足言,她曾于我兄长生日宴上,救我于危难之;她曾于秋之夜赠我她亲手做的月饼。不怕兄台笑话,我在家,不配食母亲所做月饼,向来只有兄长才配得上长辈心意十足的东西。”

储崇煜眼眶盛泪,唯恐打湿信纸,连忙偏了头,灼泪正好滴在桌上,似滚烫的露珠一颗,混着眼睫沾上的尘土,浊得很,他手腕发抖,继续落笔。

“我虽年岁不及兄台,却敢言近十年来,所活之日,无人在意,无人关心,我言语极少,生病委屈难过伤感,不曾对人言,因我心知道,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我曾恨晨光熹微,怎不可见前途,早在十岁,便心怀惨怆愁悲,朝朝夜不能寐,心不自聊,躲在卧榻之泣涟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