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云趁机说:“张家老太太和木香的老子娘走得很近……”
姜心慈眼睛一亮,随即又很无奈,黄妙云心思竟缜密到如此地步,她这个当娘的,仿佛错过了很多很多事。
姜心慈就说:“好,等拿到药渣了,你让木香回家一趟。”
胡妈妈可巧就进来了,步子如风,一挑开帘子就说:“夫人,药渣找到了,是安胎药。”
黄妙云大吃一惊,张素华这个年纪了,难道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不成!
如果她要生下孩子,老夫人怎么会容她,黄家又怎么可能再让她住下去?
倏忽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前世姜心慈死后,张素华急着要摆脱黄家……她既决定保胎,肚子肯定瞒不住。
所以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害了整个黄家,卷走了黄家的钱财,去和男人逍遥活去了!
印章的事,极有可能并不是发源于黄怀阳,而是出自张素华之手,装印章的木盒子才会在前一世出现在尤贞儿的手里。
黄妙云死死地抓着姜心慈的手臂,道:“娘,一定要把她们揭穿!她们会害死整个黄家!”
姜心慈安抚地摸了摸黄妙云的手,让胡妈妈把药渣交给木香。
木香为这件事准备已久,拿到药渣就回了爹娘家里,通过爹娘的手,把药渣交给了张家老太太,但没明说,只说是老夫人跟前的人不检点,姜心慈是做儿媳妇的不好出面,请她去帮忙说一说。
张家老太太本就想替孙子报答黄妙云父亲的恩情,听说药渣是黄家里出来的,当然愿意替姜心慈除一个不干净的丫鬟,便带着药渣找上了老夫人。
黄老夫人这些日正无聊,张素华总是病着,尤贞儿因为侍疾,也累病了,在房里修养。
一时间没人陪着她,好不容易来个说话的人,又是她的族亲,别提多高兴,欢欢喜喜叫人把张老太太叫来了。
张老太太一进福寿堂,念及当初是张素华把他们祖孙俩叫来的京城,便想问候张素华母女一声,听下人说母女二人都病了些时候,一直在吃药修养,就关心了两句。
可关心的话说到嘴边,就有种不好的想法。
这安胎药的药渣,可别是张素华的女儿在吃啊!
张家老太太心情复杂地去到老夫人跟前,先奉上些自己在院子里种的瓜果,说了家常话。
老夫人顺着家常,聊上了张举人的婚姻大事。
张家老太太正愁着,就说:“我家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每次说要给他相看姑娘,总说没工夫。”
老夫人劝说:“自然是真忙,刚做官都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急,我这里有一个好丫头说给你。”
老太太一喜,莫不是老夫人想把黄妙云嫁给她孙子!
就听老夫人说道:“贞儿丫头你见过的,最体贴贤惠的一个姑娘,她跟了我多年,我舍不得将她远嫁,我正想着,就让她嫁到身边,在我百年之前,她也还在我眼前最好。”
张老太太慌死了,安胎药如果真是尤贞儿在吃,这么不检点的姑娘,凭什么配她孙子!
张家只要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她僵着脸说:“老夫人,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老夫人好道:“什么事?”
张老太太将揣着的一包药渣拿了出来,说:“这个药,因是在黄家墙根捡到的,就在福寿堂后门不远的地方,我本来想说扔远点,省得巷子里孩子东窜西窜捡了吃了,结果拿回院子里,同院子里的媳妇儿闻出药味儿,问我一个老婆子拿安胎药干什么,我就……”
老夫人脸色一点点地变沉了,她拿了药渣闻了闻,问道:“真是在福寿堂后门捡的?”
张老太太笃定地点头,现在不管真真假假了,至少她得先知道这药是不是尤贞儿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