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里环视一周,没见到戴瀚漠。

难道重生这一世,戴瀚漠没有学理?没有分到这一班?

没有排座位大家随便坐,谢半悔像是被身体里的某个绳子牵引着一样,自觉地走向最后一排,在靠近墙壁的角落那个位置里坐下。她被这个选择吓呆了,身为努力上进的学弱,谢半悔是从来不会主动坐在最后一排的啊。

她又想起已经听到三次的声音,到底是谁在说话?

第3章

同桌是男孩,姓蔡,大名忘记了,绰号谢半悔倒是记得,叫菜瓜。菜瓜伸出手,和谢半悔打招呼,“你好,我是九班的蔡永强。”

“八班,谢半辉。”谢半悔不想握他的手,把手握成拳头,对了下他的手背。

“兄弟,你刚才那个手势很是在男生宿舍说的,被好事儿的男同学说给了女同学听,又传遍了全班。

“谢半悔,听名字就晦气,半悔?什么意思,要么全悔要么不悔,这么一半的真别扭。”菜瓜振振有词,“如果叫谢不悔还能好听点。”

谢半悔后来有个绰号,就叫杨不悔。恰好同校有个男同学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长大后有些后遗症,走路有些坡脚,就被菜瓜称为殷大侠。

每次见到这位坡脚的同学,菜瓜总要调侃一下谢半悔,“看,你的官方c来了。”

“蔡?菜瓜?”重生为人,谢半悔先发制人,“这么叫你,你不讨厌吧?”

蔡永强愣了一下,无所谓地摇头,“男人嘛,绰号随便叫。”

谢半悔一直想知道,周围的人对她性别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既然菜瓜是接触到的第一个同学,那么就从他开始,“我能看出来我是男同学吗?”

“女同学会把头发剃这么短吗?”菜瓜反问她。

这个倒是真的,谢半悔短发、男款校服、男款运动鞋,从外形来说,无不在对外人传递着“我是个男的”这样的讯息,除非有特别怪异的行为,不然是没人会去追究,你的性别到底是怎么样的。这叫先入为主,和潜在的暗示,时间久了,就会形成刻板印象,提到谢半辉这个名字,出现在别人大脑的信息列表会是:他是个男的。

“我不像女的吗?”谢半悔似真似假地追问。

菜瓜哈哈笑,他把书包塞进抽屉里,“不像。”

看来,谢半辉的伪装还算成功。

一年级,共有十四个班级,四个科班八个理科班,两个特开的美术班,体育生等其他特长生,大多散落在科班里。

在分班前,谢半辉在八班,分班是随机的,可巧得很,重新组合的班级,只有蔡永强一个人是来自原来的九班,所以他极力主动地和人结交。

数了数,谢半辉他们班分过来有十三个,除了李玲珑和方珊静,其他人谢半悔不太熟悉,以前只顾着埋头学习了,面熟却叫不上名字来,大概知道是同班的同学。

班会结束,门外进来一个人,个高颜好气质冷。王老师看到他,就像看到亲儿子一样,“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戴瀚漠,以后就在我们同班学习了,大家欢迎一下。”

有认识戴瀚漠的,有不认识他的,零零碎碎的掌声。戴瀚漠不在意,背着书包往后排走,和谢半辉隔了一个人,坐在他的左边。

已经死心的谢半悔,很有骨气的,没有往他那边看一眼。

戴瀚漠倒是进班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谢半辉,眉头速地皱了一下,不过很就舒展开来,接下来会是有趣的两年半。

“现在大家先出教室,我们把座位分一下。”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男生站一队,女生站一队,从低到高依次站好,低个子同学先进去选座位。”

只有小学生才会按着身高排座位,大家颇有怨言,这个说我视力不好,那个说我听力不好,还有个说自己腰椎不好的……

谢半悔听得目瞪口呆,她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高帮厚底的运动鞋。不知道要按着身高排座位,她这双鞋底就有好几厘米厚,站在队伍里,无疑是最高的一个。

所以站队的时候,谢半辉主动往后走,站在了最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