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那个孩子在哪里,他应该是半人半龙之身吧。”她又八卦的问道,除了龙女的故事,她对那个孩子也很感兴趣,半人半龙啊,这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一定很有看头。
班主摇了摇头:“在下只是个唱戏的,怎么会知道这等事。”
“既然是个唱戏的,那又为何会知道别人男女私密事?莫非阁下见过那个男人?”一直沉默的容非突然问道,而且语气生寒。
班主不慌不忙的抽了一口长烟后才回道:“在下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方大泽又不是只有那龙女一个神灵,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也不稀吧。”
容非冷笑一声:“既然是道听途说,又何必信誓旦旦是真的,你可知你这未经证实的戏曲,会在凡修界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你究竟是何居心。”
的确,如果有人知道龙珠已经被取出,肯定会有人费尽心机去争夺,这样一来,凡修界怕是要乱了。
“居心?”班主挑了挑眉:“公子严重了,一个小小戏曲,哪有翻天的本事,就算有什么事,那也是人心不古,与戏何干。”
不知道言语力量有多大的兰城百姓纷纷附和,认为容非是杞人忧天,甚至还有过激者认为他是在诋毁花子戏。
容非性子孤傲,面对这些指责,也不屑争辩。但舒明雪一听不乐意了,而且她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谣言生祸这种事她见的多了,于是她挡在容非身前与那骂的最凶的百姓争论起来。
“这位大哥,您这话我就不认同了,言语本就具有强大的力量,尤其是谣言,古人有词:讹言惑众、三人成虎。更有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之词。这些都表明谣言是可怕的,所以,我家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您不能这样指责他。”她仗义执言。
容非见她冲出来,心一动,不过他很又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她为了博得他好感的手段罢了,等她从他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他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她这噼里啪啦但又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让那男子脸色有些难看,男子扬了扬拳头:“一个娘们懂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开。”
“她难道说错了么?”容非用力将她拉到身后,虽然知道她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能允许她被别人威胁。
舒明雪正要与这个看不起女子的男人好好说道说道,却被容非一把拽了回来,而且力气还大,让想要再冲出去的她完全没法行动。
她看的出来,他是怕她被那男子伤到了,不由抿着嘴偷偷笑着,这一世的任务真的太简单了,她十分有把握让他不入魔道。
萧门主见争起来了,忙让人将那男子带走,然后向容非赔罪:“公子息怒,老夫为刚才的事向公子道歉。”
容是也站出来圆场:“门主严重了,一点小事,既然戏看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众人离开的时候,容非回头看向那三言两语就挑起纷争的班主,而那班主也在看着他,甚至还对他状若无意的吹了一口烟,烟雾里,男人在轻笑,看不出善恶。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知道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因为刚才的表演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那个婴儿是男孩,如果没有当事人的亲口所述,一般人只会知道对方生了孩子,是不会准确知道孩子性别的,毕竟小婴儿都长的一样,看不出性别。
更何况,他就是那个男婴。
六岁之前,他都是跟在父亲身边成长,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什么龙珠,也不见父亲怎么勤于修炼。相反,父亲酗酒,常常喝的酩酊大醉,然后打他骂他,却又在他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抱着他哭的伤心不已,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
可这种对不起并不能阻挡他下一次醉酒时的疯癫,在被送来寒江雪前,他的身上常年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来到寒江雪后,他才知道父亲是江陵容氏的二公子,是被仙门寄予厚望的,最有希望成为这三百年里飞升的第一人。可不知何故,父亲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七年后再回来时,颓废不堪,一点也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将他留在寒江雪后,然后又离开了,直至上一世结束,也没有任何准确的消息传到寒江雪。
而父亲在离开寒江雪前,也没说他这个儿子是他和龙女生的,所以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半人半神之身,以致后来突然龙化的时候,差点酿成了大祸。
所以,他打算半夜的时候再来戏班查看一番,看看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玄机,能不能找到父亲的一点线索。
回到萧家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舒明雪躺下后睡不着,便起身到院子里转转,顺便去看看小炎。
刚到了容非住的院子,就看见他从屋顶上飞走了,让她不由疑惑这么晚了他是要去哪里。小炎这时候也在树下看着主人离开的方向,而且情绪还有些激动,见到她来了,又咬起她的裙角往外拽。
“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上去看看?”她问小炎。
小炎点了点头,它感觉到今天主人内心很压抑,这么晚出去,它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但它也知道主人肯定不想别的人发现,所以才这么偷偷出去。
可是,它很担心,想跟上去去看看,但这个院子又被主人施了防止它乱跑的结界,除非有人领它出去,否则它根本不能离开半步,于是,它打起了她的主意。
她心一惊,这小可爱竟然能听懂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