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雪求救的看向容非,这事真的是状况外啊,她本以为梁武仙门是来抓她的,怎么现在成了认亲会呢?
容非也疑惑的看向大伯容清河,容清河摇了摇头表示待会儿再说。
“前辈,我们刚除邪祟回来,舒明雪还有些累,要不您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容非出来解围。
紫衣夫人这才松开手,上下看了看舒明雪一番,然后从随身的百物袋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白色药丸递给她:“乖孙,这是我们梁武的香雪丸,你吃了就不累了。”
她话音一落,容家人神色都是一惊,因为这香雪丸是极其珍贵的补气之药,一粒就可以将濒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据说梁武十年才能练出三粒,万金难求,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拿出来给了她的“乖孙”。
舒明雪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自然也不敢吃,于是婉拒道:“多谢夫人,我其实还好,用不着吃药的,我就是想坐一会儿。”
然后,她明显看见元琛的眼睛里闪过“不知好歹”四个字。
她可不是包子,于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好,那我们过去坐,你陪着祖母一起坐。”紫衣夫人拉起她的手向座位走去。
舒明雪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容非也走到容清河身边,低声问道:“伯父,她是谁?怎么看起来神智不似常人?”
容清河回道:“她是梁武宗主的夫人司马容,因为长子九岁时溺水而亡,所以受了打击神智颠乱,后来将舒明雪的父亲风津当作了她死去的长子,对风津疼爱有加倾尽心血,本来神智有恢复一些的,可惜后来风津叛逃被正法,她就越发的神智不清了。”
容非看向那个对舒明雪一脸慈爱的夫人,心明了:“所以她现在将舒明雪当做了她的孙女要接回梁武?”
“看情形应该是。”容清河回道:“虽然梁武上下可能不喜,但是元宗主珍惜妻子,就算再厌恶舒明雪,也会考虑妻子的感受,所以梁武上下应该会接纳舒明雪。”
“可这种接纳只是表面上的,她如果去了,岂不是活在一片虚情假意。”他的这番话,是感同身受之言,当年他来容家,面对至亲之人犹觉得寄人篱下,更何况舒明雪对梁武而言只是逆徒之女。
容清河眼神一动,悄无声息的看着侄儿,他听出侄儿对舒明雪有恻隐之心,可为什么也感觉他也没有将寒江雪当成他自己的家?
“明雪啊,你爹呢,他怎么总是不回家啊?”紫衣夫人期待的问道。
舒明雪心疑惑,怎么这女子不知道原主的父亲已经被梁武正法了么,她现在要怎么回答才好?
“祖母,不是和您说了么,大伯在闭关修炼,近年都不能出关的。”元琛在一旁解围。
“哦,瞧我这记性,不过明雪你放心,你父亲不在,你也不小了,你娘也不在了,你跟祖母回去吧,祖母会好好照顾你的。”司马夫人说着又流下来泪,而且十分的伤心,似乎她心里都明白,但是脑子是混乱的。
听到这里,舒明雪已经觉察这个漂亮的女子应该是有精神类疾病,如果直接挑明她不是什么孙女,这夫人怕是要出什么状况。
“孙儿谢谢祖母,但是孙儿近来在寒江雪还有事情要做,所以目前不能随祖母您回去,等孙儿忙完了手的事,再去梁武看望您。”她顺着眼下的情形说着安抚的话。
“你在寒江雪能有什么事?”司马夫人一脸的疑惑。
容非恭敬的向司马夫人行了一礼道:“夫人,舒明雪是如今州唯一既懂古尔兀语又懂州字的,眼下寒江雪府有一本极其重要的古书需要她译出来,所以还请夫人允许她在寒江雪帮忙一些时日。”
他的这个理由很正当,当今仙盟一共找到三本传言和封印饕餮有关的从古书,然后交给三个仙门来解读。
但是仙盟找饕餮目的和容非不一样,容非是想放出饕餮,而仙盟是要杀掉,因为有预言称近三年内,饕餮会现世,祸乱人间,他们要趁饕餮还小的时候斩草除根。
司马夫人看向容清河:“容宗主,是有此事么?”
容清河回道:“是,舒姑娘聪慧,听说已经译出两页了,还请夫人能够让舒姑娘多留几日。”
事关饕餮,即便他也不想将舒明雪留下,但眼下还是以大局为重。
司马夫人思索一番:“也好,我的乖孙出息,竟然能做到旁人不能做的事,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就让元琛他们留下来陪着你吧。”
说完,她又将舒明雪的手放在元琛的手里,然后对元琛道:“元琛,你要好好照顾妹妹,可不许人欺负她。”
转眼之间,她就忘了舒明雪是姐姐这回事,可见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混乱的。
舒明雪的手突然被放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里,心里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个叫元琛的对她也没什么善意,于是不动声色的想将手挣出来。
不仅仅是她,元琛也皱着眉往外抽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