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裴渊手法娴熟精湛,没一会儿赵如裳就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

“公主安心休养,这两日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赵如裳点点头,让人打水来给裴渊净手,迟疑了一阵,道:“裴渊……不是,裴太医,有一件事让请你帮忙!”

裴渊背对着赵如裳,擦手的动作一顿,修长的指尖捏紧了帕子,又若无其事的松开,转过身来,面色如常:“公主请说。”

赵如裳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方才一不小心喊了裴渊的全名,莫名的有几分尴尬。

她以前也不是没叫过裴渊名字,喊他太医总觉得把人喊老了,方才顺嘴一喊,才蓦然想起今时不同往日,总不太合适。

赵如裳暗自定神,说起了端静公主的事:“皇姐行事向来独具一格,也不知因为原因和驸马动了手,你去瞧瞧,他们有没有受伤,另外……”

赵如裳迟疑了一下,裴渊抬眼看她,四目相对,映着彼此的身影,赵如裳倒有些难以启齿:“你若是听到或看到什么怪的……千万不要说出去,先来告诉我,再想办法!”

裴渊眉眼沉静,眸光浅淡,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问:“公主为何要让微臣去?”

赵如裳随口道:“旁的人我信不过啊。”

裴渊眼眸是很淡的颜色,赵如裳却看到他眼里升腾起丝丝缕缕的光,像是晨起殿顶云雾笼罩的暖阳,有着迷人的色彩。

赵如裳愈发觉得,裴渊比往常更加好看了。

“好。”裴渊郑重其事的应下,叮嘱她不要下地走动,才告退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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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弦外之音

宫里有太监跟随出来,知道他是奉了圣旨专程给宜嘉公主看病,态度格外恭敬。

畅通无阻的进了端静公主府,裴渊没见到公主,倒是驸马许鞅捂着脸从后宅出来,满脸的怒气。

“裴青云,你怎么来了?”许鞅认得裴渊,从前见过两回面,说过几句话,虽不算熟人,可今日的事太过荒唐,让裴渊看到家丑,实在是面上无光。

青云是裴渊的字,许鞅是人,习惯这样称呼。

“微臣参见驸马。”裴渊淡定的行礼,面色如常:“今日公主与驸马未进宫请安,皇后娘娘听公主府的人说是端静公主受了凉,卧病在床无法起身,故而差微臣来看看。”

许鞅狐疑的看着他,放下手露出下颌一抹划痕,怕裴渊注意到,又匆忙遮掩住。

裴渊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淡声道:“公主驸马琴瑟和鸣,听闻公主生病,驸马自然衣不解带照顾,此番事迹传到宫里,皇上皇后称赞有加,让公主痊愈之时,再进宫请安。”

裴渊说话点到即止,许鞅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弦外之音当然听得出来,当即老脸一红,颇有几分无所适从:“我与公主……”

许鞅话说出来又咽了回去,裴渊看着他,正色道:“您与公主如何,是公主府里的事,该如何在皇上和娘娘面前说,想来驸马也明白。”

许鞅有些难堪,为难的说:“裴大人,其实……”

“不知公主在何处?微臣这就去请脉,也好及时向皇后回禀。”裴渊打断他,语气轻飘飘的,一身清朗风华灼灼耀眼,实在不像一个普通的太医,驸马瞧着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等一等!裴、裴大人……公主没有大碍,只是小病,你就说你已经看过了,待过几日痊愈之后,我自与公主便进宫向皇上皇后请罪……”这番话,驸马说的吞吞吐吐,毫无底气,家丑不可外扬,实在难以启齿。

可惜裴渊对端静公主的事一点不感兴趣,听许鞅如此说,便道:“既如此,那微臣便不打扰了,这就回宫去复命。”

“裴青云……”许鞅话还没说完,裴渊已经行了礼离开,显然没把他们的事儿放在眼里。

端静公主的贴身宫女沉碧从后宅出来,许鞅顿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沉碧行了一礼:“驸马,公主有请。”

“她找我做什么?她不是已经有那个……”话说到一半,许鞅实在没脸继续,直接拂袖而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