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一片哗然,群臣纷纷上书反对。
应嘉让是谁?那是被崔鹤唳巧取豪夺来的女人,相传流掉了一个孩子,三年前便死在了将军府里头。如今死而复生的女人要做大齐皇后,这是万万不可的。
最后新帝还是力排众议将应嘉让送上了全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子上。
彼时,徐眠画记着那日在姜家自己曾与她有过几分交情,虽然几年过去了,自己的丈夫还是一心念着应家小姐,但她依旧盼着这个命途多舛的姑娘能好。
没过多久,封后大典上,她金丝凤袍加身,凤冠下,那惊艳逼人的脸庞,贵气灼人,仿若诗者提笔落下的绝句,歌者惊艳四座的绝唱。
那时徐眠画才意识到,应家小姐是姜浮宁怎样也得不到的女人,他的肖想竟然荒唐可笑。这样艳绝的女人,若是不依附最强的强者,那便是注定要被人掠夺,无法安身立命,以姜浮宁的地位是怎样也保护不了她。
幸而她最后的归宿是新帝,是那个高深莫测,也是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男人,那男人将后位捧在了她的面前,也结束了她漂泊无依的后半生。
可后来,在她死之前,才从已是大理寺少卿的姜浮宁那里得知,这姑娘辗转三嫁,竟是委身于一母同袍的兄弟身下而不自知。
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女人之间的同理心,只觉着这么美好的姑娘不该这样坎坷才是,幸而今生她未被他人染指,能自由自在的为自己活着。
“我想与你单独说几句话,不知你可否方便?”徐眠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西域人。
嘉让随即点头,与阿丹那和庚七说了一句便跟着徐眠画来到一间茶楼,两人进入雅室,徐眠画的护卫守在外头,嘉让有些迟疑的开口,“县主不怕引了旁人的闲话吗?”
毕竟孤“男”寡女的。
徐眠画见她这般认真为自己考虑的神情,却是觉着有些好笑,嘉让不明所以,这才收了话,讪讪的饮了一杯茶。
“不怕”
嘉让抬头看着徐眠画,茶水的淡淡蒸汽氤氲着女孩儿柔白的脸,倒是有些与年岁不相符的沉静,也对,敢御街阻拦圣驾的女子,怎么能与寻常女子相提并论?
“那县主找在下是有何事?”嘉让自是猜不到,心极为纳罕。
“我与起云道长相熟,晓得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
嘉让一听,两耳竖起,仿佛在听着檀京城里不为人知的绯闻八卦。
徐眠画见她这样子分外灵动可爱,忍不住凑近,神神秘秘的说,“与你有关。”
“我?是什么?”这才开始认真了些。
“若是你信得过我的话,便离四夷馆之外的男子远一些。”
这句话好比平地一声雷,嘉让心警铃大作,她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徐眠画,“县县主”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可你得替我做一件事儿”这才是她此番找她的目的,若是不点明她的软肋,她是不会帮自个儿的。
嘉让听完徐眠画的一番话,已经是飘飘忽忽的回了南京阁,恰巧看见了要出去的姜浮宁,一时间面上表情是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姜浮宁不明所以,轻蹙着眉看了一眼欲说还休的嘉让,没等他开口,嘉让便摇着头,加步子回了寝室。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这是个什么事啊!
姜家大哥喜欢徐姑娘,徐姑娘对他无意,为了让他死心,竟想着让自己来同她演一场戏。好叫姜大哥彻底断了念想。
演什么戏不好,偏偏是演一个横刀夺爱的戏码,这不是要让姜大哥记恨上自个儿吗?
嘉让忍不住啧啧称,难办,真难办!
阿耶汉学子来檀京已有月余,鸿胪寺为了让学子们感受京城人底蕴,便与实地教学相结合。将秋游小雀山相关事宜交由廖舟管理,廖舟将任务分派给各个接待使。
嘉让接到通知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这都十月凉风瑟瑟了,这时候去小雀山秋游会不会多有不便?”